“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撿回來的養女,敢跟我這麼說話?”
“……”
“我在跟你說話,你給我站住!”
站在顧末白麵前伸手拽住她的女人是她哥哥顧楚笙新的女朋友。
今天,他選擇帶她回來過夜。
顧末白一向不喜歡惹事,可偏生這個女人要來招惹她。
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她伸出腿想要絆倒她。
好在顧末白反應夠快,撐著旁邊的護欄,才幸免於難,否則毫無防範的被摔下樓梯,準得個腦震蕩,那她還怎麼穿著漂亮的婚紗,去吃席哥哥和她的訂婚宴呢。
想到此,顧末白借著護欄的力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層,卷翹的睫毛輕顫著,像勾人心弦的細線,嘴角蕩漾出一絲笑容。
“請問,你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質問我呢?”顧末白扯了扯嘴角,“站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是以哪一種身份?”
“好歹,我在顧家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而……你呢?”
白情被顧末白懟的啞口無言,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
“你還有事嗎?”顧末白挺了挺腰板,勾笑。
白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顧末白已經側身準備離開,她便慌忙伸手去抓她。
被修剪的細長的指甲隔著一層薄紗在顧末白白嫩的藕臂上劃出一道血痕。
疼痛感突如其來,顧末白下意識的甩開抓著自己的手。
白情連連後退了幾步,站在樓梯口踩空。
顧末白顧不得查看自己的傷勢,伸手拉住白情。
卻不想,白情已經抓住了旁邊的護欄,但卻也抓住了她的手,借著護欄的力度猛地朝前拽她。
顧末白一時沒注意,被推了個踉蹌,朝前撲去。
十幾節的木質樓梯實打實的撞擊肉。
滾落到樓梯腳下,最為疼痛的地方是手臂和腿,就像被車碾過了一般。
好在她有所防範,護住了腦袋,不然可就麻煩了。
但僅僅是因為這樣,疼痛也讓她站不起來。
而罪魁禍首,卻站在樓梯口笑的得意。
“幹嘛呢!”
顧楚笙的聲音闖進她的腦子裏時,顧末白下意識的緊繃身體,連那點想撐著地板起來的動作都不敢有了。
聽見聲響從房間裏趕出的顧楚笙,一眼便看到躺在樓梯腳下的顧末白,忙上前。
“怎麼回事?”他伸了伸手想去扶她,可最終沒扶上去。
“楚笙,妹妹剛才不小心腳下打滑摔下來了,我正準備……”
白情沒料到顧楚笙出來的這麼快,忙去扶顧末白。
顧楚笙低著頭,把顧末白擰著眉心卻一言不發的表情看在眼裏,黑棕色的眸子裏不僅有嘲弄還有星星點點的心疼。
“滾開。”顧楚笙低吼一聲,一向不出手打女人的他,一把推開了白情。
“楚笙……”
“我讓你滾,離開這裏!”
白情渾身一震,以為東窗事發,不敢怠慢,下樓拿了包就跑。
等到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顧楚笙在她身後才露出真正意味上的心疼。
顧末白趴在地上,腦袋埋在雙臂裏,她能感覺到顧楚笙在看自己,但什麼眼神她不知道,卻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她知道顧楚笙討厭自己,而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顧楚笙又不想弄出人命,必定為難。
“我沒事,不勞您費心。”
顧末白緩緩撐起身子靠在護欄上,換了口氣,不去看他的表情,慘白的小臉上勾起了笑,說道,“我沒事兒,我怎麼能有事兒呢,明兒我還得穿婚紗呢。”
似乎是婚紗兩個字刺激到了顧楚笙,讓他一瞬間將對顧末白的心疼磨滅。
可笑,他怎麼能忘了,這個從小以妹妹身份長大的女人,明天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不知是顧末白現在表情太難看了,還是顧楚笙不想見到她。
眼前的皮鞋在她麵前停頓了三秒,而後轉了個角度,伴隨著腳步聲離開。
直到玄關處的聲音響起,她才收起了笑容。
估計顧楚笙現在一定把她罵的狗血淋頭了。
嗬,算了,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