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知雨與宮長夜魚雁傳情之時,宮長夜已經昏迷近一個月了,就連原來的選秀往後延遲了許多 。原本的春選變成了夏選,甚至有一些世家不想將女兒扔火坑中開始遞上了牌子放棄了那選秀。
雲彩靈沒有推辭,隻要交上牌子的都一一允了,世家最不缺的就是女兒。沒有這一個,等到宮長夜病好了,又會有下一個,反正怎麼都不會虧的。
雲彩靈在外頭撥弄著算盤,現在什麼事情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什麼事情都要重新籌謀。她留下的沈知雨正在用濕帕子為宮長夜擦著身子。
“阿雨!”還在睡著的宮長夜的嘴裏喃喃道。
沈知雨為宮長夜擦身子的手為之一頓,在一旁的雲彩靈看著麵容古怪的沈知雨有一些疑惑:“怎麼了?”
“陛下在喚一個人的名字,臣妾不知道那人是誰?”沈知雨鎮定了心思衝雲彩靈笑道。
雲彩靈湊上前來,隻聽到宮長夜那沙啞的聲音喊著阿雨這兩字,她笑了:“還真是奇了,竟然會念叨元後的名字,若是元後地下有知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苦笑呢?”
沈知雨心頭很不舒服,雲彩靈笑了笑:“元後也算是為他而死了,不過這人對元後做得一直都是表麵功夫,如果死了還能念著元後的一點好,那這個家夥竟然還有人樣了。”
沈知雨沒有想到雲彩靈是這樣看待宮長夜的,那麼自己當年做得那些事情是不是在雲彩靈眼中就是傻子?沈知雨不敢問,畢竟她亦是雲彩靈的仇人,雲彩靈出計奪了她的孩子,可父皇卻將陳國變成了離國的附屬。這怎麼算都是一筆糊塗賬,隻能一筆一筆地好生謀劃了。
沈知雨低眉一笑:“這世間負心薄幸人多了去了,您能說他不是人麼?”
雲彩靈笑了:“或許是本宮心眼小了,隻覺得陛下當不得一個丈夫二字。”
沈知雨沒有說話,她將手中的帕子放回了有一些涼了的盆中。沈知雨笑道:“娘娘,往事休提,我們先想想這以後吧。”
雲彩靈見沈知雨這般謹慎便笑了:“怎麼,這般謹言慎行,不累麼?”
沈知雨笑了:“娘娘,想要好好活著的人哪一個是不累的,這後宮就是一個深坑,雖說那深坑裏麵是耀眼的寶藏可是又有幾人能夠得到那個寶藏呢?後宮每一寸土地上都染著血,臣妾怕有一天濺在地板上的血是自己的。”
雲彩靈看著沈知雨,心頭微酸,誰不怕那染著地板上的血液是自己的,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活在這地方就是命。雲彩靈笑了笑,他岔開了話題,她看著宮長夜笑道:“太醫院已經說了陛下的病情,三成醒,四成死,三成癱。最壞的就是最後一種情況,如果是癱瘓了,隻希望陛下能夠理解我們了。”
沈知雨點了點頭,言洛這時進來在雲彩靈的耳邊附上了一些話,雲彩靈看了一眼言洛:“當真?”
沈知雨看了一眼言洛問:“發生了何事?”
“宛才人說自己有藥能夠讓陛下醒過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雲彩靈將情況說了一遍,“這事要小心一些,萬一是毒藥那就……”
沈知雨點了點頭,她笑道:“不若讓宛才人進來詳談?”
雲彩靈笑了笑,她應允了。薛琴兒捧著一瓶藥進來了,她款款跪在了地上笑道:“娘娘,這是瓊丹散,有起死回生之效,隻要一匙放於溫水之中飲用就能讓人病體康愈。”
雲彩靈看了一眼言洛,言洛點了點頭接過去。沈知雨看著那漂亮的玉瓶子心頭隻覺得有一絲不安。沈知雨笑道:“娘娘,要不要喚人來試用一下。”
“這是自然,不知由誰試藥呢?”雲彩靈笑道。
薛琴兒笑道:“若是兩位娘娘不介意,嬪妾可以親自試藥,為兩位娘娘分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