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是落荒而逃了,可範妍悅卻像是抽幹了力氣一樣,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疼痛讓她的眼中泛起了一陣淚花。申離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你為何要將那些話說出來,他們不知道不是更好麼?”
範妍悅輕笑一聲:“是啊,不知道更好,宮璟永遠是一個勵精圖治,深情不悔的帝王,妍貴妃永遠是那個貌若天仙,冰冷無情的神女,他們之間的愛情隻是被一堵無形的牆堵住了罷了。可是我甘心麼,我隻恨宮璟,恨他毀了我的一切,揭開了那一層麵具多好,他要是能夠毀了多好?”
範妍悅笑出聲來了,可是眼淚卻不停地往外湧著,她是真的恨啊,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難道那些人還不知道麼?範妍悅吐出了一口濁氣:“可是我不能,那混小子是我生的,,我已經是不慈了,不能再過分了。”
申離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聽著範妍悅發出憤怒的聲音。範妍悅沒有再多說什麼,等到淚幹了她才沙啞著嗓音問:“你說這沈知雨跑到我這兒來真的隻是為了求證我是不是慧妃麼?”
“不,她應該是想為宮雪墨那個混小子討一個說法吧,那女子的心思你應該更好懂才對。”申離笑道。
範妍悅的麵上出現了一絲苦笑:“是啊,情字一事誰都避不開不是麼?就像我當年沒有狠心,若是我狠心了或許一碗朱砂下去,那個混小子就不會出現了。”
申離沉默了,範妍悅閉上了眼睛:“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求你。”
申離聽到範妍悅這樣說連忙將耳朵附了上去,範妍悅輕聲說了幾句話申離沉默了:“當真要如此?”
範妍悅點了點頭:“既然她都來質問我了,可見已經動情了。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那個孩子是我畢生的虧欠,既然他們想要宮長夜的血我自然會幫他們一把。”
申離聽到範妍悅這樣說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狠了狠心用銀質小刀割開了範妍悅的無名指,一枚白玉瓶子接過了範妍悅的三滴血。可是這三滴血就讓範妍悅直接昏了過去。
沈知雨回到了花滿樓,她的眼中盡是慌亂了,小桃紅見她氣喘籲籲的模樣連忙迎了上去:“你這是怎麼了,一路跑回來的不成?”
沈知雨搖了搖頭,可是嗓子實在是幹澀一時說不出話來。小桃紅便忙給她端來了一碗水:“慢慢喝,你這是怎麼了?”
沈知雨聽到這話冷不住苦笑,怎麼了,還不是害怕那一個可怕的真相了。沈知雨大口喝了幾口水,熱水讓她冰冷的身體慢慢恢複了溫度,她對小桃紅笑道:“怎麼可能一路跑回來啊,我隻不過是上樓的時候急了一些罷了,你也知道我的身子。”
小桃紅聽到沈知雨這樣說便笑了:“那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啊,王爺回來了正找你呢,你是現在去還是等會兒……”小桃紅的話音還未落下,沈知雨就消失不見了。小桃紅看著沈知雨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有一些奇怪了:“這是怎麼了,不過幾天不見而已至於跑的這樣快麼?”
沈知雨一路輕功地飛上了宮雪墨的房間,不過當她看到一臉菜色的宮雪墨她便將想要說出的話咽下去了。她突然明白了範妍悅的話,一個將父親視作追逐目標的男人怎麼都接受不了他的父親的另一麵。沈知雨將想要說的話換了一句:“一臉病態就過來了,你這是想讓宮長夜知道你就是一個銀樣鑞槍頭不成?”
宮雪墨聽到沈知雨那刺人的話語便笑出聲來,他咳嗽了幾聲,手卻穩穩地拿住了茶壺為沈知雨倒了一碗茶:“花開牡丹,嚐嚐。”
沈知雨看了一眼那臥在茶湯底下牡丹花型的茶葉,她抿了一口鮮亮的茶湯:“你還有這雅興,我還以為你被那男人傷著了怎麼都不得好了呢。”
“因為我相信娘親不是那樣的人,那碧璽佛珠送沒有送到我都不知道呢。”宮雪墨朝沈知雨柔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