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雪墨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輸送著內力讓沈知雨的身子能夠稍稍暖和一些。沈知雨啞著聲道:“雖然他們的兵不多,可是實戰經應該是整個離國最豐富的一支軍隊,隻要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對你就有莫大的好處。”
“你的手很冰,還是莫要多說話了。”宮雪墨低著聲音地說。
“可是該吩咐的事情還是要吩咐的,今夜恐怕是睡不著了。我已經派你的人將那些駐紮在通商口子上的人的信息全部調查了一個遍。”
“為何?”宮雪墨有一些疑惑了,“那些家夥隻聽宮長夜的。”
沈知雨看著宮雪墨露出疑惑的眼神,心中吐出了一口惡氣,以往無所不能她隻能依仗的宮雪墨也有不懂的一天。沈知雨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守著這些口子沒有錢糧可賺,還要日夜巡邏,你認為那些人心中舒坦麼?”
宮雪墨點了點頭:“你是想逐個擊破?可是一旦恢複了,動靜就太大了。”
“一點兒也不大,我並不是要恢複所有的口子,我隻要恢複這雨穹關附近的三鎮口子就行了。我們隻需要恢複他們日常所需的通商口子就行了,其餘的,就要看你怎麼忽悠了。”沈知雨將手從宮雪墨的手裏抽出來笑著說。
宮雪墨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將沈知雨的手拿過來:“女人還是不要凍著了,寒氣入體以後都沒得哭去。”沈知雨聽到宮雪墨這樣說無奈地笑了,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貼心了?
喜娘的速度一向是很快的,再加上在西南也是曆練久了,若不是沒有女子入將的先例這個女人早就是西南軍的幹將了。喜娘抱著一本冊子進來,抬眼就看到宮雪墨趴在沈知雨的腿上睡著了。喜娘皺了皺眉頭,有一些疑惑地看著沈知雨,沈知雨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衝墨一揚了揚下巴。墨一小心地將宮雪墨背了起來,送回了宮雪墨的住所。
喜娘見兩人走了這才開腔:“他怎麼就在這兒了?”
“用內力幫我驅寒罷了,不過今日他也是累著了所以睡著了。”沈知雨緊了緊狐裘,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破地方連柴火都沒有幾根,更不要說湯婆子了。”喜娘抱怨了一句,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包還散著熱氣的地瓜:“我跑道下麵的鎮子為你買的,你吃一點暖暖胃吧。”
沈知雨點了點頭接過了那地瓜後又拿走了那冊子,她一頁一頁地翻著冊子對這北境軍有了大致的了解。不過這上頭的數字還真是有一些觸目驚心啊,這裏大約有八成人都落下了病根,更有三成人是殘疾,不好規製啊。沈知雨這樣想著,眼睛瞄向了地圖,她看中了一個地方:“晉北的邊防軍是父親的舊部對不對?”
“沒錯,是崔將軍,不過崔將軍一向是鐵麵無私的,姑娘要是找他幫忙恐怕行不通啊?”喜娘皺著眉頭道。
“不,我是看中了這塊盆地。”沈知雨敲了敲淮中的地盤,“這兒一直都是空地,用來練兵最合適了。”
“小姐是打算讓那三成老兵去幫王爺練新兵?”喜娘恍然大悟,“可是他們會肯麼?”
沈知雨抱著地瓜在自己的手上滾了一圈:“怎麼不會肯,那新兵還是納入他們北境軍的範圍,老兵訓練新兵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敢說一個不字。而且晉北與北境不過相聚百裏四天奔襲就可至,而且晉北我們不是一直有商隊在那兒麼?再恢複三哥通商口讓這裏的老百姓多一口飯吃,就萬事大吉了。”沈知雨說完打了一個哆嗦,嘴唇都開始烏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