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冰川地(2 / 2)

宮雪墨聽到這聲愣住了,不過很快便明白這是將他認作成了父皇。宮雪墨對沈知雨道:“從我的腰間拿那玉牌出來。”

沈知雨點了點頭扯下了宮雪墨的那一塊墨玉牌子扔給了為首的將領,為首的將領伸手一接看到那玉牌的字樣便明白了。他不負最初的激動反而恢複了原來的嚴肅:“原來是三王爺啊!您來有何事呢?”

“送棺槨,師叔的棺槨。”宮雪墨見眾人對他不歡迎,張了張嘴說出了最初的打算。他最初的打算隻是送棺槨,他不想師叔與蟲蟻一同腐朽在這見不著人的地方。

沈知雨見那人的麵色有所緩和便笑著亮出了父親與北境軍昔日的信物:“這位將軍,妾身沈氏,父親乃是沈湛。敢問將軍如何稱呼?”

“江垚!”將軍簡短地回答,“沒有想到已逝的皇後竟然會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麵前,看來這京都也不太平了。”

沈知雨隻好尷尬地笑了,她推了推有一些沉默的宮雪墨。宮雪墨抬起頭來問:“師叔在哪兒?”

江垚見宮雪墨誠心,麵色不負之前的冰冷:“兩位先歇歇吧,進來再說。”

“多謝!”宮雪墨有一些疲倦地拱了拱手。

雨穹關的一應措施都是破破爛爛的,唯一算是完整的就是地圖了,除此之外最好的東西就是行軍床,不過行軍床上的被褥亦是補丁疊補丁,不過漿洗的還算幹淨。

沈知雨看了看四周,江垚拿出了幾個碗,並掏出了一個罐子。沈知雨看著那豁口的碗忍不住搖頭,看來這日子是過得真苦。不過這兒都斷糧將近六年了,碗都快成了沒必要的存在了。

江垚從罐子中倒出了水,那水都有一些渾濁,不過還算能喝。沈知雨拿起了碗不介意地喝上一口,這西南的風沙大,誰都是混著沙子的,這點東西還不算什麼。宮雪墨沉默地端起了碗小心翼翼地抿上了一口:“江垚將軍,此次我來是想要收斂師叔遺骨的,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我也會幫忙。”

江垚聽到這話直接大聲嘲笑宮雪墨:“幫忙,你一個隻知道眠花宿柳的廢物能幫什麼忙?你的父皇被那個昏君活活毒死了,你的師叔沒有死在玉國的馬蹄下而是死在了背後的冷箭中,你那時候在幹什麼,你那時候在勾欄坊!”

江垚說完這話還不解氣,奪過宮雪墨手中的碗將水直接潑在了宮雪墨的麵上:“算什麼男人?”

“師叔身死的消息我不知道!”宮雪墨痛苦地說,“我也是幾個月前次啊知道北境八鎮被割了。”

“是張子謙那個老東西告訴你的吧。”江垚冷笑道,“渾渾噩噩了這麼多年,你也就能辦這點事。”

沈知雨不動聲色地看著一臉懺悔的宮雪墨,心道:這家夥的唱戲功夫還真和戲院中的名角有的一拚了,竟然將一個軟弱無能的家夥扮得這樣像。

沈知雨如此想著麵上卻多了一抹痛苦:“江垚將軍,先莫生氣,既然將軍突逢大患為何不快馬告知家父,北境和西南醫箱都有特殊渠道溝通不是麼?何至於這般清苦?”

江垚聽到沈知雨的話便止住了對宮雪墨的責問,他的聲音微微放柔:“堵住了,西南和北境的那一條渠道被小人給堵住了。我們也是東躲西藏的,最後借著張子謙的援助拿下了這雨穹關,好歹有一個地方落腳。不過我們是落腳了,這周圍鎮上的百姓可就苦了,他們被那些人封住了通商的口子。”

江垚說完麵上盡是痛苦:“難啊,這是要活活逼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