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笑了:“真的是哀家笑到最後麼?”
寧王見淑太妃笑了,他也笑出聲來了:“妍貴太妃當年那麼受寵,靈犀殿的高塔甚至超過了觀星台,可是又如何,早早地跟皇兄去了。徳太妃呢?至今也沒有蹤影,賢太妃也在清慈庵為國祈福了,如今隻有您在皇宮中享福,怎麼不是笑到最後呢?”
淑太妃狠狠地瞪了寧王一眼,心卻是七上八下,她希望那些奴才們機靈點,千萬要將那些醃臢東西收拾好。
“王爺,請看!”一個太監跑了過來,手上端著一個大大的漆器盒子。寧王笑著打開來,隻見裏麵整整齊齊地放著小盒子,而小盒子裏頭則有四粒秋露丸。那玲瓏剔透的白珠子靜靜地躺著,還散發出了淡淡的甜香味。
寧王看著徹底垮下臉來的淑太妃笑了:“嫂嫂的好東西還挺多的不是麼?”
事情的發展已經出乎宮雪墨的意料之外了,從各宮搜出來的秋露丸讓王公和宮長夜都傻了眼。宮長夜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那兩個孩子都是在外出遊的時候宮妃懷上的,並非是在宮中。宮長夜冷汗涔涔,他看了一眼周德然後轉眼便眼淚汪汪地看著昱王,他啞著聲音道:“昱王伯父,事關淑太妃,朕可否回避?”
昱王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宮長夜心道這皇帝還挺有孝心的,便歎息一聲:“回避吧!”
宮長夜朝昱王拱了拱手,滴下了一滴眼淚後走了。昱王看著麵如死灰的淑太妃笑了:“鄭氏,你有何話說?”
秋露丸的風波持續了很久,一個月內,前朝舊事被翻了個八成。先皇的秋露丸事件變成了淑太妃栽贓楊後,宮長夜的宮妃們也查出了十幾個不能有子息的女人,其中就包括雲彩靈。而沈知雨的死也成了鄭家敗亡的最後一根稻草。
宮長夜這個小人恩將仇報,故意製造了一些證據,將沈知雨的難產血崩而亡的緣故推到了鄭家頭上。理由很簡單,鄭家想要那個皇後的位置。
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會手軟,而鄭家還牢牢地占據著海運那一塊肥肉呢?宮雪墨借著昱王對他大有好感的時候,順利地啃下了一大口肥肉。
曾經是白玉為石金做土,如今是千裏流放哀嚎遠,鄭家的敗落是沒有人預料到的。短短一個月時間而已,曾經讓整個京都都彌漫著煙火氣息的鄭家就這樣沒了。
沈知雨待在那個小院中,看著提筆作畫的宮雪墨,看著那硯台上的朱砂,隻覺得這顏色豔得刺眼。她看著那宣紙上的線條忍不住問:“你很高興?”
“是啊,因為我得了好處,海運生意我吃下了三成。”宮雪墨用朱砂點了幾點花瓣。
“是用鄭家的血換來的,你現在吃人血饅頭吃得越來越像樣子了。”沈知雨蹙著眉頭說。
“你知道麼,蘇植籬最先出名的就是一副傲骨寒梅圖,那一朵朵臘梅,美到人心中讓人醉了。”宮雪墨沒有回答沈知雨的話反而是笑著在畫紙上描了一下枝幹。
“哦,聽說過。”沈知雨漫不經心地說。
“你知道蘇植籬為何畫的那麼美麼?”宮雪墨看著沈知雨問道。
“不知道?”沈知雨不知宮雪墨為何要問這個,心頭也有一些不高興了。
“因為那畫上的梅花都是用血畫的,隻有用血畫的紅才是最動人心魄的!”宮雪墨笑著說,幾點朱砂直接灑在宣紙上,他的唇角微微上翹。
沈知雨看著此刻俊逸非凡的宮雪墨,隻覺得宮雪墨的牙齒上甚至都帶著血,沈知雨愣了一下終於明白了宮雪墨的意思,她笑了:“若是你真要畫梅,我會親自取了宮長夜的心頭血為你磨朱砂。”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