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雨看著當年宮長夜上位時候的一係列布置隻覺得自己的心徹底要跳到嗓子眼了。這些花名冊是她提供給宮雪墨的,可沒有想到會發揮出這樣的作用。沈知雨如何看不出來宮雪墨是如何利用這本花名冊順藤摸瓜找到了從前那些蛛絲馬跡的,可是這些信息結合起來太過可怕了。張子謙握著宮長夜矯詔的證據,宮長夜握著張子謙多年來的髒事,兩人不過是相互製衡的關係。如今她愚蠢地碰了賀羽翔那一個詭異的平衡點,這一戰真不好估計啊。
沈知雨大喝了一口水平複一下心緒,宮雪墨看到沈知雨這樣喝水便笑了:“好好的茶水愣是被你牛飲了,當我這茶水是隨處可見的不成?”
沈知雨沒有接話,她反而問出了一個問題:“那王爺希望妾身如何做呢?妾身若是沒有王爺的提醒恐怕就一味地走下去了。這一次的行動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不痛不癢,若是收了也沒有什麼損失,可是王爺舍得這樣大好的機會麼?”張子謙是何人,是離國的丞相,而且是做了二十年的丞相,這個老狐狸的彎彎腸子和鬼心思比誰都要多,可是同樣也比誰都重。若是能挑動他和宮長夜的戰爭,那麼這兩個人一定會兩敗俱傷,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宮雪墨看著沈知雨,他自然知道沈知雨是不甘心的。畢竟現在這情勢大好,張子謙已經停職了,賀羽翔也受了處罰,若是趁著張子謙疑心最重的時候讓他們翁婿不和製造矛盾,那自然是有奇效的。隻不過這分寸真不好把握,輕一分,這兩個逐利的家夥一定會握手言和,重一分,他們定會起了疑心,這無論輕重都是難事啊。宮雪墨雖然提醒了沈知雨,可是麵對如今的情況,他肯定也是不甘心的。這個機會他好了啊,他也想快點下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瞻前顧後。
沈知雨看著宮雪墨沉默了,自然明白這個王爺也對眼前的機會動了心思,隻不過考慮太過了。沈知雨輕笑一聲:“既然王爺也想要這一份好機會,不若這樣如何,這一茬不過似乎讓翁婿之間鬧一個矛盾,我們讓他的矛盾加劇?”
“又想用美人麼?”宮雪墨看出了沈知雨的想法,“你當真認為一個男人會在美色坑栽上兩次麼?”
沈知雨垂著眸子,權力,美色,兩者之間的誘惑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每個人的克製力不一樣。賀羽翔明顯是看重權力的,而張子謙雖然貪權,可是他已經到達頂點了,他自然會適當地追尋一下美色。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衝突,而且張子謙對待賀羽翔的態度好,大有將賀羽翔培養成接班人的架勢。張子謙的兩個兒子,大兒子是一個老實木訥的人,不堪大用,小兒子又是一個被寵壞的。明眼人都知道張家是是指望不上兒子隻能指望女婿了,現在張派的勢力也有向賀羽翔的傾斜的趨勢。這樣的情形下,張子謙沒有必要和賀羽翔翻臉。
沈知雨給這幾人製造出了一起美色衝突,希望張子謙因為懲罰的緣故與賀羽翔生了嫌隙,可是嫌隙隻是嫌隙,為了利益這兩隻狐狸還是會合作的。如今能下手的就隻有權力,可這一塊卻不好下手啊。
宮雪墨端起茶來抿了一口:“你可想到如何辦了?”
“權力,美色,就隻有這兩項能夠入手,美色已經不行了,就是不知道權力...”沈知雨苦笑著搖頭,莫要說她了,就是父親在,麵對這樣的問題同樣棘手啊。
宮雪墨將茶碗放了下來,他笑著道:“貪婪是沒有止境的,就看水老板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