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才十四呢,聽說東進侯已經將她的初苞預定下來了,用了二斛東珠呢。”白麵書生笑道。
“這麼貴,那夏蘇也不過才三斛而已?”書生驚訝了。
“你懂什麼,這嚴笑兒是從小就培養好了,就等著東進侯采她的那朵花呢。”白麵書生不屑地瞪了一眼朋友,好似見到了一個土包子。
書生點了點頭,那嚴笑兒好似聽到有人議論她了,直接朝白麵書生處露出了一個媚笑。這一笑讓白麵書生魂飛失魄直道不愧是特意調教的,那滋味絕對不比伺候多年的老手差。一連幾架車馬過去,白麵書生對那些花魁一一道來,如數家珍,原本憨厚相的書生眼中也露出了饞色。當倒數第二輛馬車出現時,白麵書生立馬怪笑一聲:“小桃紅。”
憨厚臉的書生見自家友人激動不已便疑惑了:“你這是怎麼了?”
“小桃紅啊,京城第一花魁,這女人可是扮芍藥的一絕。”白麵書生指著那架花車激動不已。憨厚書生看了一眼那花車,隻見這花車不似旁的花車那麼鮮豔奪目,反倒是用淺色的芍藥為底,醒目處用了幾朵鮮豔欲滴的紅芍藥。這一布置將花車上那個穿著豔紅襦裙的女人襯得十分顯眼。不過那女人好似有著心事,不似旁的女人那樣招首弄姿,亦或者是表演才藝,反倒是拿著銀色的小刀在翹著山核桃。
憨厚書生仔細看著那女人,隻見她烏發如瀑趟在那雪白的胸脯上,黑白分明,露出了一段雪色的脖頸,看不清麵容。憨厚書生的眼中有著失望:“看不清模樣啊。”似乎為了讓憨厚書生如願,小桃紅抬起了臉,憨厚書生看著小桃紅那不施脂粉的清麗麵容有些失望,他對白麵書生說:“也就一般啊,你們怎麼將她捧得那麼高?”
白麵書生剛想解釋,卻見小桃紅笑了,那笑容恍若芍藥花開,妖豔四縱,一下子就讓白麵書生酥軟了腿,流出了涎水。憨厚書生也被這笑容震住了,連最後一輛牡丹花魁車遠去都沒有在意反倒是沉浸在那笑容之中。良久憨厚書生才反應過來:“這不動還不知道,這一笑真的...”
較早反應過來的白麵書生看著憨厚書生那一臉傻相便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肩膀:“你也就這寒食祭能看到這美人,尋常是見不到的。”
夏蘇是一個耳聽八方的人物,哪怕再嘈雜她也能分辨出那些人的議論聲,她本以為自己這個牡丹車能夠壓住前麵小桃紅的芍藥車,可是耳邊卻盡是那對小桃紅的稱讚聲。夏蘇憤恨不已,手裏死死地攥緊了帕子,不過麵上還是保持著微笑,她等著那桃紅在芍藥舞上丟人的場景。想到小桃紅出醜的模樣,夏蘇豔麗的笑臉更加燦爛了,讓一些人也將目光投入到了她的馬車上好歹挽回了花魁的麵子。
遊街結束後十二簪花十二舞,每一個花魁都會帶來那富貴花兒的故事,一幹貴人們早就將這些故事看厭了。可是美人卻是時常換的,能夠正大光明地看一眼那些花魁美人亦不失為一種別樣的享受不是麼?
花魁們的待遇還是不錯的,特意準備了一棟樓,分了十二間屋子,大廳中擺著衣物供他們挑選。小桃紅進去裏麵,隻見一種鶯鶯燕燕正在挑著衣服呢,她隻覺得這一群鶯鶯燕燕吵得很。小桃紅蹙了蹙眉頭,她的眸子環顧一周,便看到了尤氏姐妹安靜地坐在那兒。隻見剛剛卸去妝容的她們麵上帶著愁色,原本光鮮亮麗的妝容此時盡顯著老態,紅顏易逝當真不是一句空話。小桃紅想了想自身的處境,隻能歎自己的命還算好,不然也和這對姐妹一樣被活活榨幹價值吧。
小桃紅提著裙子剛準備到了自己的房間去,畢竟她的衣服不需要在大廳挑,沈知雨已經給她備好了舞裙了。小桃紅正準備走 ,一道聲音止住了她的腳步:“桃紅姐姐怎麼不挑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