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聽到這話直覺眼睛熱熱的,她哽咽了一句:“好啊,你可不能貪了我的錢財。”
點青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嚴師傅如約而至,沈知雨看著那些針還有那些瓶瓶罐罐,饒是她心中做好了準備,真麵對起來還是害怕的。沈知雨張了張嘴巴,她看到嚴師傅拿出了一個小葫蘆,隻見她從裏麵倒出了兩粒藥丸然後將它放進酒中。嚴師傅將酒遞給了她:“喝下去。”
“這是什麼?”沈知雨有一些好奇。
“麻沸散,喝下去再醒來,紋身就成了。”嚴師傅板著臉道。
“若是不喝呢?”沈知雨看著那酒不大想喝。她不想自己生死不知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哪怕小桃紅和阿尋都在裏頭盯著。這種生死不知任人宰割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實在是太難受了。
“喝與不喝也沒有什麼區別,喝了舒服點,不喝,你也會疼暈過去。”嚴師傅拿酒洗了手看著沈知雨道。
沈知雨聽到這話反而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她笑著說:“那我就不喝了,反正沒區別不是麼,我還想清醒著看著我的點青呢,一覺醒來說不得整個人都腫了呢。”
嚴師傅聽到這話眼中劃過一絲讚賞:“有勇氣,那我們開始吧。”
沈知雨聽到這話順從地躺了下來,在身上繡花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那種長時間的疼痛能讓人折騰瘋了。可是沈知雨還是咬牙認了下來,因為她不能動,而且她要清楚地記住這個疼痛。等到複仇之時,她要將這疼痛連帶著破腹之痛一並還給宮長夜。這種痛苦持續了多久,沈知雨自己都記不清了,因為到了後頭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疼痛早就麻痹了她所有知覺。當那一句好了鑽進了她耳中的時候,沈知雨才覺得自己是徹底活了過來。沈知雨哆嗦著兩條腿看著銅鏡,在這裏她看到一個魅惑的女人,一個她想要也必須成為的女人。當看到這樣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時,沈知雨徹底昏了過去。
沈知雨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嚴師傅早就不在了,她隻感覺到身上又疼又癢。小桃紅點了點她的腦袋沒好氣端來一份粥:“你這家夥要吃苦頭了,一臉半個月你就隻能喝白粥。”
沈知雨朝小桃紅笑了笑,她拉著小桃紅的手笑著說:“說好的你來照顧我,不要食言啊。”
小桃紅聽到這話又翻了一個白眼,不過這家夥說到做到,第二日就搬來與沈知雨一塊住了,原來那地方便成了待客的地方。沈知雨的傷恢複的很快,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阿尋眼淚汪汪地帶來了方懷仁。一日,沈知雨在幫小桃紅拿胭脂的時候不小心摔掉了一個首飾盒。沈知雨連忙去撿,這時一枚精致的東西奪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個鴛鴦配扣,打造的極為精細,在燭光下可以看到鴛鴦那根根分明的毛發。沈知雨忍不住驚歎一句:“好精細的活計,就是你為什麼用呢?這東西比你這些要漂亮多了?”
沈知雨的話讓小桃紅的眉頭蹙了起來,她一改往日慵懶的模樣直接將那鴛鴦扣劈手奪過來扔進了那首飾匣子中:“你動這個做什麼?”
沈知雨並非是傻子,看到小桃紅這模樣,便知道這鴛鴦扣一定有什麼故事,不過看到小桃紅那嗔目發怒的模樣還是將想要問的話吞進了肚中。她可是很少見到小桃紅這個反應,想來這個東西是傷她極深的男人送的吧。
沈知雨看著小桃紅那滿是寒意的眸子故作輕鬆地笑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隻是不小心的。對了,今日來是與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小桃紅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不妥,便板正了臉勉強露出了原來那慵懶的笑容。
沈知雨笑著說:“這寒食節還有十幾天了,我們不若趁著這時候去玩一玩,免得到了寒食節的時候脫不開身。不若就明日如何,反正這花滿樓現在是由我做主了。”
“好啊,去鳳凰台怎麼樣,那兒比較有趣。”小桃紅漫不經心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