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尋接過銀鐲,有些困惑地道:“胭脂鋪也能以物抵物嗎?”
“可以的,你去試試就知道了,阿尋若是有喜歡的胭脂也可一並買了。”別人或許不行,但是那銀鐲是她和部下之間聯係的信物,看到那個自然能抵債了。
阿尋點了點頭,笑嘻嘻地給沈知雨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又喂她吃完早餐後方才出門。
直到快正午,阿尋才又回來,一臉沮喪地看著沈知雨道:“姑娘,那掌櫃說暫時沒貨了,您要的那種得今夜才送來京裏,她說一到就給咱們送過來。可她把姑娘的鐲子收走了,咱們該不會遇到騙子了吧?”
聽了阿尋的話,沈知雨知道她的舊部這是知道她的身份了,怕是晚上要來尋她,收走她的鐲子估計是不放心阿尋。
她對阿尋安慰地笑了笑:“沒事的,我看那個鋪子也是京中的老店了,想來也不會貪我一個不值錢的鐲子。”
阿尋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到了晚上,沈知雨一直強撐著睡意沒有睡,就怕他們會來找自己。果然,就在沈知雨昏昏欲睡的時候,門被人輕輕推開。
沈知雨本還有些警惕,當見到來人的臉時方才輕舒出一口氣,朝著來人笑道:“喜娘,你來啦。”
“小姐,真的是您!”喜娘走到沈知雨床前,看著她的眼裏滿是驚喜和想念。“奴婢聽三喜四喜說有個小丫頭來鋪裏拿著您的鐲子買海棠錦玉,還擔心是有人冒充您,隻得命人偷偷跟著她。您怎麼出宮了?雲書呢?怎麼沒和您在一起?”
沈知雨讓喜娘坐在床邊,然後便將自己的現狀告訴了她。隻聽得喜娘青筋暴起,跳起來就罵道:“那個狗皇帝,我要召集兄弟們殺了他!”
沈知雨忙拉住她,輕聲道:“別輕舉妄動,我有我的打算。”
喜娘低頭,看著沈知雨那蒼白的麵容不由得紅了眼眶,她坐會床邊,手掌輕輕地附在沈知雨的小腹上,咬著牙輕聲道:“小姐很痛吧?我們的小公子……也很痛吧?”
聽了喜娘這一聲呢喃,沈知雨險些哭出來。喜娘和雲書一樣,從小與她一起長大,與其說是婢女,倒不如說是她的姐妹。
當年她來到離國嫁給宮長夜,原本在陳國發展的勢力也遷了過來,隻是畢竟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需要人來管控,再加上喜娘是她爹手下副將之女,自小野慣了,不願意被宮牆束縛,她便一直在外麵為沈知雨掌管平衡著各勢力。
自她入宮,她們已經有四五年沒見了。
“那狗皇帝如此待你,小姐,不如告訴將軍,讓他接你回去吧?”喜娘再抬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麵,看向沈知雨的眼裏滿是心疼。“把你接回去,奴婢就隨將軍一起,亡了這狗皇帝的江山!”
沈知雨搖了搖頭,想到沈括時眼底也紅了。“先別告訴阿爹,我要把我的計劃做完。”
沈括自小疼她,但性子卻是個衝動易怒的,若是讓他知道這些事情,他怕是真要不管不顧地過來殺人了。
“那遠東那邊……小姐打算怎麼辦?”喜娘輕輕地為沈知雨掖好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