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叫到名字,腦子裏正在想著些奇怪東西的天佑,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我……我……”
羽彤老師看到天佑臉上的傷,連忙走了過來:“天佑,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剛才上樓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天佑連忙解釋著。
“喔,以後一定要小心點喔。”羽彤看了天佑臉上的傷一眼:“你要不要先去醫務室看看?”
“不……不用了,一會兒就沒事了。”天佑連邊搖手。
“真的不用嗎?”羽彤老師有些猶疑。
“嗯,不用了。”天佑點了點頭。
羽彤老師真是個好人啊,竟然會這麼關心毫無存在感的自己。
天佑心裏湧起陣陣熱流。
或許,這就是媽媽的感覺?
想到這裏,天佑不禁對自己剛才腦海裏升起的奇怪想法感覺到羞恥。
不知不覺,上午的課程結束了,終於到了吃飯時間,帶了便當的同學,全都拿出便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分享便當了。
至於天佑,則在等人。
等了很久,終於,一個戴著老土的厚瓶底眼鏡的女生,來到了教室門口。
這個醜八怪,難道就不能不戴眼鏡嗎?被叫作四眼妹很好嗎?
天佑心裏嘟噥著,還是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餓死了。”
“你可以趴著啊,這樣能量消耗會很低的。根據計算,你趴著的能量消耗,隻有你坐著的三分之二,但我剛才見你在站著不停的走動,這樣能量消耗會至少增加三分之一,所以實際上,如果你趴著等我的話,可以等上三倍時間的。”四眼妹,不……天佑的妹妹……天語,這樣說著。
果然,和這個書呆子妹妹一起,完全連吐嘈的欲望都沒有了。
“哈哈,天佑,看來你這個妹妹很需要調教啊。”雨澤在旁邊說著。
“滾!”天佑瞪了雨澤一眼。
雖然這個妹妹長得確實很醜,但那也是自己的妹妹。
和天語吃完飯回來,已經快要到了上課時間。
一下午的課,天佑都在昏昏沉沉中渡過。不為別的,就因為阿龍說了,明天要帶五百元。
天佑上哪兒去給阿龍弄五百元?
別說五百元,就連五十元都沒有好不好。
和雨澤不同,天佑因為和妹妹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不論學校交費什麼的,甚至連中午吃飯的錢,全都是天語一人保管。天佑,隻有每天那麼一丁點的零花錢。可因為現在零花錢減少了,一個月連兩百元都存不出來。
兩百元,或許在大陸算不少了。但在台灣,這是台幣啊魂淡。兩百台幣,也就四十多元人民幣。
天佑也想過問雨澤借,但雨澤也沒錢了。這個敗家玩意兒,前兩天剛買了輛四驅的蘭博基尼,好吧……雖然是玩具,那也要一千元好不好,夠自己交五個月的保護費了。
“要不,去找個飯店問問看,要不要洗盤子的?”天佑想到這兒又搖了搖頭,就算去打工,也不是馬上可以拿到錢的。
想了想,最後天佑一咬牙,跑去找班主任請了一個周的病假。
病因:腦袋撞破了,需要緊急維修。
當時,班主任看到天佑腦袋上的大包,什麼醫生的檢查結果之類的通通沒要,二話不說就讓天佑趕緊回家,請兩個周都行,一定要病好了再來。
天佑一臉得意:“看來,還是這一招好使。”
雖然這一招都使了好幾次了,但每次老師都會上當。
可是,拿頭在牆上撞出個大包來,真的好痛的說,而且據說這樣撞,以後很可能會變成老年癡呆。既便是自己現在這樣年輕,才15歲,撞了之後,都昏昏沉沉的,連路都看不太清的樣子。
天佑這樣胡思亂想著,回到了家裏。
有了一個周的假期,天佑算是安心了。至於一個周之後,阿龍那幫人再來找自己要錢,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有一個周可以好好的活著,既不用擔心阿龍那幫人揍自己,也不用每天在教室裏裝模作樣的聽老師講課。
不過,一個周的時間過得真快。
一晃,天佑腦袋上的包就好了,一個周的病假,也隻剩下最後一天。
這天下午,天佑實在沒辦法在家裏呆,隻得出去晃蕩。
心裏實在太煩,因為再過一天,就必須回學校去,必須去麵對阿龍那幫人。
究竟要怎樣才能弄到錢呢?
正在天佑迷茫的時候,前方路上,一個看起來有八十歲的老頭,拄著根拐杖,肩上掛著個包,顫微微的走著。
這個老頭,直接擊潰了天佑心裏最後的道德底線,讓他的人生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