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東西?少南仔細地想了想,“少什麼了?”
水澤突然有點孩子氣地撒嬌起來了,“少爺,您不覺得我兄長的那把劍比我的劍好看?”
“那當然了,你兄長的那把劍是用珍貴的寒鐵經由樓蘭最厲害的鑄劍師親手打造,這世上也就這麼一把,連那劍身上的花紋都是獨一無二的,你這劍能比嗎?”
“不對不對,我不管我兄長的劍是什麼材質,也不管那劍出自那位大師的手,我隻知道,我阿哥那把劍身上,因為有一朵少夫人親自綁上去的金絲流蘇所以好看,我特別羨慕。”水澤看樣子有點著急,他將劍抱在胸前,像個小孩子似的,期望地看著少南,“少爺,好歹我也有劍了,您就讓少奶奶幫我也做一個吧。”
“那是我妻子,我可不想累著她了。”少南嗬嗬笑起來。
水澤不依不饒,拉著少南的衣襟,哀求著,“少爺,少爺……人家也想要一個嘛……”
“不要,不要……”少南一把甩開水澤。
水澤嘟囔著嘴,孩子氣地說,“我就知道少爺肯定不肯,所以才直接來求少夫人的,咱們少夫人呐——是菩薩心腸,才不會像少爺你這麼絕情。”
正說著,他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甜美的聲音,“說誰呢?誰是菩薩心腸啊?”
那是正款款走來的紫瞳。
少南連忙迎上去,輕輕擁住愛妻,問道,“一大早的,去哪兒了?也不多披件衣服,外麵的風那麼大,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紫瞳微微地笑了起來,笑容裏一絲淡淡的歉意。
“哎喲!酸死了,少爺,您真是酸死了。”水澤在一旁調侃著,他可看不得這麼親熱的場麵。
“去去去!別在這兒礙眼。”少南朝水澤揮揮手,示意他走。
水澤可沒那麼好打發,他小跑著躲到了紫瞳身後,朝紫瞳撒嬌著,“少夫人,您最疼我了,給我做一個劍尾流蘇吧!”
“什麼劍尾流蘇?”紫瞳沒反應過來。
少南不經意地回答著,“哦,這小子看木刃的劍柄上綁著的流蘇好看,所以也想要一個,別管他!”
“別!少夫人,您給我做一個吧!”水澤可憐兮兮地看著紫瞳。
紫瞳想起木刃的劍,那劍尾綁著一朵金絲纏繞的流蘇,她曾對那流蘇嗤之以鼻,現在水澤竟然還要她做一個,她的口吻當即有些冷漠了起來,“可我不會做。”
“怎麼可能不會做?”水澤不依不饒,“我不信。”
“都說我不會了,不如你問你兄長劍上的流蘇是哪來的,讓他給你再弄一個唄!”紫瞳開始有點不耐煩。
水澤急忙把手上的劍遞了上去,“可我兄長劍上的那朵流蘇就是少夫人您做的啊!少夫人偏心,給我兄長做了,為什麼不給我做?”
給他兄長做了?那朵流蘇……是瑾慈做的?紫瞳的臉色有些泛白,她推開水澤的劍,匆忙往房間裏走,“我今天累了……”
少南和水澤愣在房外。
“少爺,莫不是少夫人忘記了怎麼做流蘇了?”水澤傻頭傻腦地揣測著,“難道是因為樓蘭的風沙太大?”
不,不是風沙大。少南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是弩卡的分割線——
夜已深,餘府——宋南複走進了餘有諾的書房。
“南複,這麼晚,還沒休息?”餘有諾看見老友,立即起身相迎,把宋南複迎上座。
宋南複與老友寒暄道,“方才在花園散步,見餘兄的房間裏還亮著燈,就過來看看。”
“看來你是有萬千心事啊!”餘有諾一語識破老友的心事。
宋南複重重地歎口氣,點了點頭。“我準備明日啟程,回玲瓏國。”
“難道你……”餘有諾遲疑著,“你想進宮麵見我主王上和王妃?”
“是!”宋南複可以地壓低了嗓音,“作為他們的父親,我對這兩個孩子的秉性太了解,所以才會被蒙蔽了雙眼。自從得知王妃想聽家鄉小曲,我就開始懷疑了……如果嫁入宮中的真是紫瞳,她怎麼可能想聽家鄉小曲?是我的錯……我對紫瞳太過放心了,我以為她真的放棄了少南,所以才進宮選秀,現在我要去看看那個在王宮裏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紫瞳。”
“你懷疑……”餘有諾也跟著壓低了嗓音,“你懷疑現在在這裏的那個人不是瑾慈?”
“我不得不懷疑啊!我越想越害怕,如果紫瞳桃代李僵、偷天換日……這樣可怕的揣測讓我太不安了,隻得去親眼求證。”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在了房外——“阿爹,不如你直接來問我?”
那是紫瞳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宋南複大大地吃了一驚,他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直視著書房那緊閉的門。
一隻芊芊玉手推開了書房的門,緊接著,一抹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那分明是瑾慈,可是那美麗的臉上卻掛著紫瞳特有的冰冷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