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醒來。她的眼睛尋找著焦距,終於落在弩卡著急的眼眸中,“王上……”
醒了!醒了!弩卡終於鬆了一口氣,“紫瞳做噩夢了吧?”
“是……是噩夢。”瑾慈的眼眶中聚集著淚水。
看著愛妻楚楚可憐的模樣,弩卡一陣心疼,“許是春天要來了,夜晚睡不踏實,明日咱們移駕‘壁雲宮’,在那裏好好休養幾日。”
“謝謝王上體恤。”瑾慈靠在弩卡的胸前,微微歎息著。“臣妾可能是想家了,所以才做了噩夢。”
“是我的錯,你從未離開父親太久,我應該請你父親過來宮中小住以解你的思鄉情緒。”
“不!王上,父親年邁,經不起舟車勞頓……我隻要能聽一聽家鄉的小曲就可以了。”瑾慈急忙製止了弩卡。
“啊……家鄉小曲,我曾說過要請你家鄉的樂師進宮為你獻樂,卻因國事繁忙而一直無果,明日我會親力而為,為你挑選幾名樂師。”弩卡邊說邊輕輕地拍著瑾慈的後背,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這個男人確實也是心疼她的。
——我來分割一下下——
清晨,紅箏睜開雙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雷紅天澤。
他終究是離去了。這樣也好,這本不該是他存在的國度,他有自己的使命,應該回去的。
隻是……這心怎麼會如此失落和難過呢?
紅箏微微歎了一口氣,下了床,來到了梳妝鏡前。
這張臉,已經不見往日的紅潤,隻剩這麼憔悴的一副模樣,連自己都不忍看……這樣的一張臉,像是年華已經失去,就在她這麼曼妙的芳齡,卻已經蒼老和枯朽了。
隻在那個男人為她暖背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而今他已經離去了……離去了,也罷!
庭院中,突然傳來一陣兵器交接的聲音,還有榮離奮戰時的呼喝聲。
紅箏猛然睜大眼睛,不假思索地從床頭摸到她的烏金鋼鞭,急衝衝地奪門而出。
庭院裏,榮離正和一個高頭大馬的男子交戰,那男子……雷紅天澤?紅箏驚呆了,半張著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和弟弟發生激戰。
遠處,站著賀蘭王爺,卻是一臉讚許的表情看著那兩個年輕人兵戎交接。
“你們在幹什麼?”紅箏將手中的烏金鋼鞭猛地甩了出去,那鋼鞭像一條靈活的蛇,馬上蜷住兩人的武器,紅箏再輕輕一使力,便將那兩把武器奪走。
雷紅天澤的刀猛然落地,立即沒入地中,隻見刀柄在外。
“好刀!”賀蘭王爺忍不住拍手讚揚著。
榮離也隨著父親拍起手來,“恩,好刀,難得一見的好刀。”
雷紅天澤的眼神落在紅箏身上,帶著笑,些許壞壞的笑。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紅箏氣憤地又質問了一聲。
一個丫鬟拿著一件披風趕緊快步上來,披在了紅箏的肩頭,小心翼翼地說,“郡主,風大,小心再著涼了。”
這些下人,也是擔心她的。
“我兒醒了?”賀蘭王爺也快步走了過來,“讓阿爹看一下……恩,這氣色已經好轉許多。”
賀蘭王爺在女兒麵前站定,手輕輕地撥開紅箏淩亂的劉海,“病了太久了,若能就此好起來就好了,阿爹等得太久,看不見你笑的模樣……即使你是生氣的,隻要不是病著,都行。”
這難道不是最低的要求嗎?
“他!”紅箏的手指向雷紅天澤,思維有些混亂,言語有些閃躲,“他……怎麼會……他怎麼會……”
像是做賊心虛的孩子,問不出口。
雷紅天澤釋然一笑,徑自從地上將自己的刀拔了起來,隨後又拍拍榮離的肩膀,走來了紅箏麵前。
“頭還熱嗎?”雷紅天澤的手輕輕地覆蓋在紅箏的額頭上試探著體溫。
“不得……無禮!”紅箏猛地拍開雷紅天澤的手。
她的眼睛不安地在父親的臉上掃視著,想知道父親對於雷紅天澤的舉動有什麼意見,卻見父親含笑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紅箏,你早該和阿爹說的。”賀蘭王爺的口吻中略帶著幾許責備。
說什麼?紅箏的表情有些淩亂。
“阿姐,我姐夫好身手!”榮離也湊了過來,調侃著,“這個姐夫啊,不僅人長得俊朗,武功也是好得沒的說,我阿姐真會藏,這些日子怕是因為思念我姐夫所以才病的,既是這樣,就早該和阿爹說,讓阿爹去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