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誘惑的蘇藎連連親吻,“剛剛酉時。”
“酉時?五點了!?”顧楚寒驚道,連忙推著他起來。
蘇藎不滿的把她按進懷裏,“晚上認親!”
顧楚寒惡狠狠的瞪他,“這騷主意肯定你想的!”
“沒有。”蘇藎一臉無辜。
顧楚寒怒哼一聲,“還沒有!?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還有昨夜……都告訴你有人,還房門大開,你個禽獸!不!禽獸不如!”
蘇藎愣了,眼中幽光閃爍,已經想到是誰。房門……他歇下時便看到,又關上的。隻是,九兒的聲音,他們全聽去了!?
顧楚寒推開他,看了看床裏軟包櫃裏有放她的睡衣褲和睡袍,拉了件睡袍披上就下去。
蘇藎抓住她,直接抱起來。
“放我下來!我要去洗澡!”顧楚寒黑著小臉怒道。
“不放!我抱你去!”蘇藎不放,抬腳朝暗門走過去。
見他連件睡袍,外衫都不披,顧楚寒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你臉皮是一層層長上來了!再過幾年,都能裸著在院子裏打轉了!”
蘇藎俊臉黑了又紅,幽幽灼火盯著她,“我裸著在院子裏打轉,抱你一起!”
顧楚寒小臉漲紅,瞪眼罵他,“不要臉!”
蘇藎揚起嘴角笑意深入眼底,把她抱到地心溫泉裏,幫著她沐浴穿衣,綰發梳妝。
那滿頭青絲終於為他全部綰起成婦人發髻,眉宇間春色媚惑,瀲灩光華,純色朱豔,驚豔如鴻。蘇藎有些不願意這樣她出去給人看,緊攬著她的纖腰,“我要出去度蜜月!”度三個月!四個月!
顧楚寒想到他造敗的鮮花花轎和婚船,看他兩耳都紅紅目光灼然又執著必行的樣子,顧楚寒也忍不住臉上飄紅,“跟誰學浪漫了!?”
蘇藎知道她沒拒絕,笑著親了親她。
看他不單淺嚐截止,顧楚寒連忙推開他,“打住!都這個時辰了,還不去認親,你想再給我招一堆麻煩嗎!?”
“不會!你隻需乖乖待在我懷裏!”蘇藎摩挲她的小臉,拉起她出去。
顧楚寒想,是不是她拖婚期拖的太久,又加上幾個皇夫刺激的,這貨愛情智商和浪漫細胞直線飆升了!?
看她小腦袋又神思飄出天際,蘇藎滿眼寵溺,拉著她到前院去。
晨起準備過來時,被告知南方婚俗不同,次天晚上認親,吃家宴,就又都回去。
卻是聽說了昨天洞房夜的事。
等傍晚早早趕過來,見蘇藎和顧楚寒過來,兩人皆是一身紅衣,暗紋隱隱,如同仙侶一般,如何也想不到洞房夜那般的事。
不過即便知道,卻無人當麵敢說,隻笑著招呼,誇讚郎才女貌,神仙眷侶。
不時賢正帝和太後也趕來湊熱鬧,皇後酒後染了風寒留宮。
燕帝依舊是請了才和玄境,玄天道人三人過來。
顧楚寒和蘇藎上前見禮,“皇爺爺!師父!小師叔!”
“嗯!”燕帝應了聲,拉著顧楚寒起來,看她氣色臉色還不算太差,眉頭鬆了鬆,依舊看蘇藎沒有好眼色。
福裕太妃和蔣氏,穆霄,唐月瓊,連同穆家其他房的人也都紛紛見禮。
然後穆二夫人就笑著說起恭維話,“瞧楚寒這傾城的姿容,見了太上皇天顏才知是遺傳天生的!”
燕帝看她一個庶出別房的竟然直呼顧楚寒名字,眉頭又收緊起來。
太後也不悅的瞥過去一眼。九兒好相貌也是她家女兒會生!她趙家血脈都好!
唐月瓊心裏敏感,察覺到她的不悅之處,看了看仙侶般的夫妻二人,“時辰也不早了,人都在座了,我們開始認親吧,弟妹?”她也是大厲王妃,總不能她也不夠格叫一聲她這弟妹的名字吧!?
福裕太妃笑嗬嗬的點頭,詢問燕帝,“那咱們就開始吧?”
燕帝點頭,也算是笑起來,“開始吧!”
太後和賢正帝也都點頭。
從長到幼,從尊到卑。
顧楚寒和蘇藎開始一個一個認親敬茶。
敬到蔣氏,她眼中笑意幽深意味。拜堂把她排靠邊上,認親還不是要給她這個婆婆敬茶!?
但磕頭卻沒有了。
蔣氏臉色微僵,看了眼燕帝,又看蘇藎,還是把個匣子遞給了顧楚寒,“這些都是家裏傳下的首飾,你拿回去戴著吧!”
“多謝婆婆!”顧楚寒收下,轉手遞給映雪,又敬下一個。
唐月瓊也坐端正了,她才是府中王妃,穆氏宗婦!就算她出身尊貴,長幼有序,她是長嫂!顧楚寒也要給她敬茶!
顧楚寒也沒準備強這個,隨手給她端了茶,叫了聲大嫂。
蘇藎聽她在南樂縣做縣令時,田間地頭跑,蹲守莊稼,跟人討水喝打招呼時,就是這一聲‘大嫂’,不僅抿唇微笑。
一場認親下來,天色也黑透了。
擺上家宴,眾人齊坐用膳。
因為有幾尊大佛在座,所以這場家宴吃的有點肅穆嚴謹,隻有顧楚寒笑著活躍氣氛,蘇藎是俱都不理會,專心給身旁的顧楚寒布菜,挑刺剔骨剝蝦。
唐月瓊看過去,見他毫不避諱,對顧楚寒簡直體貼入微,忍不住看向穆霄。
穆霄劍眉微挑,笑著也給她夾了塊鹿肉。
晚膳之後,燕帝把蘇藎叫走說話。
那邊太後也拉著顧楚寒說話,讓她時常到宮裏陪她這個老婆子。
顧楚寒笑應著,心裏暗暗得意。那個禽獸,皇爺爺這一頓訓,肯定跑不掉他!
蘇藎跪在地上,垂著眸,任由燕帝劈裏啪啦一通訓,不辯解不反抗,就三個字,“想要她!”
玄天道人都要看不下去了,指著她和玄境回懟,“娶了媳婦兒不讓抱,那要媳婦兒幹啥的!?你們倆沒年輕過,沒衝動過,就天天冷淡對眼!?”
“楚寒身子不好他能不知道?!連晨起認親都耽誤,人家要罵也是美色誤人!更何況昨夜的事,隻怕早傳開了!臉還要不要!?”燕帝怒火高漲。
“他又不是沒分寸的人!小九兒不是活蹦亂跳的!還是玄境這小子不中用了,你嫉妒!?”玄天道人也哼聲翻眼。
燕帝臉色漲紫,“你……”
“我咋了我?!”玄天道人嗆道。
玄境黑著臉拉住燕帝,“昨夜新婚,就算了!楚寒也沒事,他以後也會注意不飲酒!”
燕帝惡狠狠瞪他一眼。他魔化過來給楚寒下千日纏帶走楚寒,當她沒看見就沒發生過!?
蘇藎很老實,很誠懇,隨便訓。現在世人都知道,九兒是他的妻子!他們夫妻恩愛,天經地義!
看他那麼誠懇受教,還有玄天道人幫懟,玄境也勸,燕帝這才放人。
當晚,蘇藎沒敢再折騰顧楚寒,昨夜要的太狠,他雖然克製不住,想起卻也自責心疼,壓抑克製著,隻抱著她睡下。
顧楚寒也終於起了個早的,給福裕太妃和蔣氏請了安,就被蘇藎帶去陪著燕帝和玄境,玄天道人用飯。
又請三人到寒山苑賞玩歇息,中午就在寒山苑裏用膳,蘇藎親自下廚,顧楚寒幫廚幫忙。
庭院不是燕帝喜歡的類型,寬大的空間,鋪就著木地板和地毯,放著那些懶人沙發,隨時隨地就懶著臥下,她是不適應。不過看著卻清雅舒適,又是顧楚寒喜歡的,露出些許滿意之色。
在寒山苑消磨了一天,燕帝和玄境也準備走了,回南燕。玄天道人也要回去繼續閉關。
蘇藎又放肆起來,纏著顧楚寒廝磨半天。
三朝回門倒是沒有誤了時辰。
早膳後,送走了玄天道人,燕帝和玄境也一起到了鳳臨公主府。
顧淩山帶著顧婆子,嚴俊風,顧苒娘和顧家,李家眾人早早等在大門外,見馬車過來,齊齊見禮,“參見太上皇!見過公主殿下!國師大人!”
燕帝對顧家雖有不滿,但顧淩山也是為護顧楚寒才殺了人被流放,又在嵇聖池身邊十年臥底,平亂有功,顧婆子和顧家三房的人對顧楚寒也算掏心,還算滿意,“平身吧!”
淩震也在其中,看人群中劉茶花母女,和顧淩山對視一眼,閃過謝意。
顧淩山笑著微微搖頭。
顧楚寒也看到劉茶花母女,上前深深一禮。
劉茶花連忙避開,“殿下!臣妾受不起!”
她本是淩震的夫人,一個將軍夫人扮成被夫家趕出來的小妾,帶著女兒四喜無一仆從,在虎皮餛飩鋪子做工,一幹幾年,雖然是追隨淩震,卻也是為了她才讓他們夫妻分離,父女相隔。顧楚寒感念她,也覺的心有愧意。
李家柱也是上京來參加顧楚寒和蘇藎婚禮,看顧淩山接李婆子等人,連同劉茶花母女也接了一起,以為顧淩山在家裏事都安定下來,要把劉茶花娶進門了。結果上京之後才知道真相。前幾年的表兄弟是南燕大將軍淩震所裝扮的,他一直求慕不得的劉茶花是淩震的夫人。她一個將軍夫人,帶著閨女千裏隨夫,淩震就在旁邊,又咋可能會改嫁,更不可能會看上他!
燕帝也矚目過來,看著劉茶花和四喜,“這邊是劉太傅的遺孤孫女?”
“回稟陛下!是臣妾!”劉茶花再次見禮。
四喜也跟著跪下。
燕帝有些感慨,當年燕驊的太傅,隻落這麼一個孫女,虛扶一把,“快平身!”
劉茶花謝恩起身,天生的優雅禮儀,十多年不使,依舊標準優雅。
“陛下!先請進屋吧!”顧淩山恭敬的伸手。他雖是大厲人,卻是南燕臣子,對燕帝比別人多了一份君臣歸屬心理。
顧婆子也忙笑著招呼都進去。
顧楚寒笑著挽住她的胳膊,另一邊挎著顧苒娘。
顧苒娘無奈寵笑的看著她,“我去安排茶水飯菜!”
“好吧!”顧楚寒把手抽出來,鬆開她。
顧苒娘輕拍拍她,轉身忙去安排。
廳堂內,燕帝和玄境坐下,說了賜座。顧婆子和李婆子等人才謝恩坐下。
但孫氏,連氏妯娌和底下小一輩的卻都沒有座。
李婆子緊張的不行,兩腳局促的並在一起。他們嫁女風俗不吃宴,沒有去祁王府,也沒近距離見過燕帝,見過賢正帝這些皇上。如今坐在一個屋裏,坐都不知道該咋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