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上的驕陽在炙烤大地,空氣中的每一絲水汽也難逃蒸發,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滾燙的存在!大地都快被這炙熱的溫度燃燒起來了。無窮無盡狂風攜帶著黃沙的沒有間斷地衝擊著大地,裸露的砂岩很快就化為不堪一擊的碎岩塵沙,即使是再堅硬的石頭也抵不過風沙的侵蝕,無邊的風嚎似乎在嘲笑了生命的脆弱,死亡前的掙紮。永不停歇的風沙是最無畏的軍隊,他們的前進似乎想要讓這片荒漠君臨天下。偶爾發現一株株枯黃的小草在沙堆裏垂死掙紮,幾乎全部裸露在沙表的根部已經預示著它離死不遠;還有一截枯死的朽木倒插在沙堆裏不知年月,甚至朽木上的沙蟻也是無影無蹤,更有著一截截枯骨,上麵破碎的印痕便是點綴著這片荒漠的殘酷,毫不惋惜生命的凋零,令人感歎的世態炎涼。凝望遠處就可以看見被高溫炙烤得變得已經扭曲的空間,那模糊景象,不應是人間。連帶蔚藍的天空,純白的雲朵都似乎被這裏的沙漠染成一片土黃色,甚至使鼻子用力一嗅都會發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黃沙的味道。
這是熾熱沙漠。
一名身穿長袍少年踉蹌地在滾燙的黃沙上前行,在他前麵的是一大群的男女老少的族人背負著沉重的包袱行李,驅趕著負重的駱駝獸,一腳深一腳淺地神情麻木地行進。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疲憊和麻木,心底裏都有一抹隱不去的憂心!少年原本略為淺黃色的麻布長袍上已經蒙上一層厚厚的黃沙,肆虐的風沙似乎想將他們全部人掩蓋在沙漠底下,整個隊伍都幾乎和整個沙漠那抹土黃溶為一體。若不是靠近看,很難發現在這個太陽燃燒的大地的時候還有著這樣的一群在在熾熱沙漠前行。這少年也不在意身上的黃沙。習以為常地用雙手挽緊了頭頂連衣長袍帽和那紗布,隻露出一對有點深邃和格外有神的眸子,身上的袍子也是拉緊了一些,把裸露在外的皮膚縮回長袍底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那毒辣的太陽曬傷了自己。
這一群人是“大石”部落的最後餘民,原本祖孫幾代居住在熾熱沙漠的最外圍的邊緣山區的石洞裏,世代以種植為生,但是好景不長,熾熱沙漠的沙塵暴越來越肆虐了,狂風不斷掩埋自己世代居住的領地,但是這不是他們離開居住地的最重要的緣故,而是日漸猖狂的沙匪,再堅韌的部落也是經不起沙匪的三番四次掠奪,走投無路的“大石”部落隻好集體遷族,遷居雄踞熾熱沙漠的五城十池中的——流沙城。
但是他們並不清楚那個享有盛名的流沙城的具體在熾熱沙漠的位置,隻知道流沙城位於熾熱沙漠的外圍的最深入部分,正是他們的北方,隊伍毅然一路向北深入那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沙漠。但是世代生長在熾熱沙漠的邊緣的他們並沒有一般人心中的那樣懼怕這片死亡之地,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品質在他們的身上表露無遺。這支隊伍行進的路線盡量走得是那些有過記錄的可靠路線,可大石部落在搬遷的過程中還是不斷引來少量的沙漠的獵食者“沙狼”的騷擾,令大石部落一路死傷,原本五百人的“大石”部落,由於在沙匪的掠奪戰中喪失了近五十的男丁戰士,到後來的一路行程中,沙狼偷襲再損失了幾十人的隊伍,現在還沒有找到流沙城整個大石部落的人開口已經不足了四百之數了。不過不幸之中的大幸是他們還僥幸沒有遇到不能對付的魔獸,可謂幸運之極,熾熱沙漠就是一個天然的狩獵場,層出不窮的強大魔獸輕易就可以將這支軍隊全軍覆沒,
所以每個人的臉上上都充滿了麻木和茫然。他們不知道尋著這個方向是可以找到他們向往已久的流沙城還是通往死亡的通道。
少年是大石部落的一個好心的大叔,好心收養的一個棄兒,那個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大叔在早幾年已經老死了,隻剩下這個少年與孤獨為伴
少年不過年紀十五六,但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已經是個可以拿起刀上戰場的小戰士了。少年名叫炎天,那個收養的炎天的大叔沒有讓炎天跟隨自己的姓氏,隻是讓孩子自己取名,所以少年到了懂事許久後才有了自己的名字,炎天想了想,就地取材。炎熱的溫度,火燒的大地就取炎為姓,以天為名,借蔭蒼天的氣運。那個好心的大叔沒有對炎天的名字有任何意見,就這樣摸了摸當時還是小孩的炎天小小的頭顱,眼裏充滿了一種叫溺愛的親情。
大叔死後,炎天所在的部落的情況就開始不妙了,連年的風沙造就了他們的作物收成不好,日漸猖狂的沙賊,令大石部落過得苦不堪言。而炎天的日子也是得非常艱苦,以前有著大叔照顧的炎天還好點,現在是缺了爹媽的孩子沒人疼,不過他的性格堅強,有著一股不服輸的野性子和一顆勇敢者的心,自己能自養自活,堅強地生活下去。
麵對這些作物收成不好的苦日子,大石部落的所有人本來的決定是忍一忍,熬一熬便過去了,畢竟連年的風沙不可能可一直持續下去,但已經忍無可忍的沙匪確實不能再放任了,一貧如洗的他們還要遭受沙匪的搶奪,這日子確實窮得過不下去了。搬遷流沙城的提議便是在大石部落提上日程了,終於等到今年開始動身開拔,預計行程兩個月,所有人背起所有的負重和牲口,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世代居住的山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