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一閃,陳許突然就想到了什麼,笑著對張廷玉道:“難道那個秋梨膏就是崔柯給的?”

張廷玉點點頭道:“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崔柯那小子藏著掖著的,還是前段時間勒爾貝說起過,去年大冬天,崔柯自己在京城找了好久的茯苓、枇杷之類的材料,我後來一想,這可不正是做秋梨膏的材料,便知道可能他進軍校唯一請的那幾天假,怕就是在家裏熬製秋梨膏呢。”

“自己熬?怕不能吧。”陳許一點也不相信,隻是想著瓊華那個樣子,又有些不確定。

“怕是的。”張廷玉摸了摸陳許的頭,笑道,“總歸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這會這點,你該休息了。”

陳許還真是有些困,見心裏的事情解決了,便要張廷玉陪著她去睡,這點子要求,張廷玉自然是不會拒絕。他親自給陳許倒了水洗了臉腳,兩人這才上床休息。

今夜值夜的是夏蘭和一個小丫鬟,兩人在外麵一直守到屋內沒有說話聲,這才到了耳房打算睡下。

“夏蘭姐,咱們家駙馬爺對公主真好,每一次他一回來,都親力親為給公主打水,都不要咱們幫忙。”小丫鬟語氣裏全是羨慕,心想,日後要是自己也能遇到這麼個相公就死而無憾了。

“公主對駙馬爺也好啊。”夏蘭自然是向著陳許,在她看來,陳許對張廷玉也經常是親力親為的,好幾次她早上進去侍奉,駙馬爺的衣服鞋襪都是公主給搭配好放在一邊的。

“可男人能做到這些,也挺不容易的。我隻見過兒子給母親打水的,還沒見過這富貴人家丈夫給妻子親自打水的。”小丫鬟著重強調了富貴二字,夏蘭聞言也知道她的意思,她倒是承認,張家的家風真的挺好的,駙馬爺性格學識樣樣都好,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睡吧,時間不早了。”主子的事情,夏蘭不喜歡多說,便以睡覺為借口打斷了小丫鬟還想要繼續下去的趨勢。

夜深了,偶爾還會有夏蟬的叫聲,整個京城除了打更人的報更聲,全都安靜下來。可偏偏這個時候,玲瓏酒店的後門陸陸續續有好些個人悄悄的遛了出去。

“小劉,你帶著個人跟上去,看看是不是外邦之人。”被陳許派出來監視荷蘭使臣一行的屬下,見有人出來,但又因為夜太黑看不清人,便囑咐隊伍裏麵最善長偵查的劉彬跟上去。

很快,劉彬便回來報的確是荷蘭人,而且還有那個女子爵的時候,這一隊的負責人黃卓便當機立斷留了兩人原地待命,自己親自帶著其他人跟著劉彬追上了前麵的一行人。

跟了一刻鍾,便見這一行人進了索額圖的府上。黃卓心下一驚,心想,這公主要是因為荷蘭人和皇後的娘家對上,那自己到時候怕是不好對上麵交代。隻是一想到陳許平日裏的為人和對下屬的好,黃卓並未生出其他不該有的心思來。

規規矩矩帶著人在索額圖府外守了一夜,見荷蘭一行人早上天微微亮的時候才離開,黃卓這才叮囑劉彬繼續留在玲瓏酒店那邊監視,他自己先一步回去稟報。

陳許這邊剛剛起床,還未來得及用早點,邊聽青筠說侍衛隊的黃卓求見,便連早餐也沒吃,打算在會客室見他。

“讓人等著,天大的事情,先用了飯再說。”張廷玉開口讓青筠退下去傳話,又對著夏蘭道,“擺飯。”

陳許笑著解釋說黃卓可能是來稟報荷蘭使臣的事情,張廷玉卻不以為意:“能有多大的事情,這京城裏,一夥子外人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你先把自己管好。”

知道自己說不過張廷玉,陳許隻能作罷。隻是心裏有事,這早餐就吃得有些馬馬虎虎。但張廷玉也知道,能夠讓媳婦吃了就已經不容易了,再還要有多餘的要求,那可就是過分了。

“你注意休息,我後天再回來看你。”看陳許打算離開,張廷玉笑著對她道,“不管多大的事,你知道你上麵還有太子、還有皇阿瑪頂著,咱們這個子小,就別逞能想要撐天。”

知道丈夫不想讓自己操勞,陳許笑著應了好,兩人結伴走到外院這才分開。

待到黃卓稟報完之後,陳許這心裏就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這索額圖還以為這輩子能夠安安分分呢,感情,這才幾天,就和荷蘭使臣給勾搭上了。

“你回去繼續監視。”打發走黃卓,陳許心下歎氣,知道這事情,她還真不能自己做主,隻能進宮去如實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