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喜歡,隻是現在想來,終究有一些排斥。

“衡臣,你不要騙我。”陳許輕聲歎了一口氣道,“我這人什麼都能忍,就是忍受不了欺騙。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喜歡的人,那個時候,我一定放你自由。”

張廷玉無奈一笑,這話她媳婦可以說,但是他絕對不能應。勒爾貝教過他,在女人在玩你愛不愛我,你愛我什麼的遊戲時,回答的標準隻有一條:那就是堅定不移的說隻愛她一人的話,要是還不行,那就隻能在那種事情上證明了。可是,他媳婦懷有身孕,那麼他就隻能再三表明自己的感情了。

張廷玉左手撐起身子,一個深吻之後,才深情的看著陳許道:“你還不明白嗎?我這輩子,栽倒你手裏了。我這輩子,注定要被你這個女人熬到死。”

陳許被張廷玉這個不倫不類的說法惹得撲哧一笑,粉拳錘在他胸膛上笑道:“什麼熬死,我又不是害人的妖精,怎麼會把你熬死。”

“在我眼裏,你就是個漂亮折磨人的妖精。”張廷玉貼在陳許耳中道,“遇上你,我的理智全部都潰不成軍。”

陳許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散不下去,靠著張廷玉很快就睡過去了。張廷玉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平,被子蓋好之後,看見自己某個位置苦笑一聲,這才剛懷孕一個月,自己就這樣了,那天長日久他怎麼忍得了?

無奈的張廷玉又去衝了個澡,這才抱著熟睡過去的陳許睡下。臨睡前還在想,總算是把媳婦哄高興了,這女人也沒有勒爾貝說的那麼難纏不講道理。

他絕對想不到,等到一睜眼,還有一係列的十萬個為什麼等著他。

這一夜陳許沒有再醒來,屋外守夜的青筠高興地就差去放鞭炮慶祝了,甚至還打算等到白日裏見到張廷玉,逾越請他以後回家來住。

陳許比張廷玉醒的早,兩人的頭上因為睡覺纏在了一起,陳許手裏把玩著兩人纏在一起的頭發,臉上的甜蜜怎麼也遮蓋不了。

隻是,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張母拐彎抹角的說的那些給張廷玉找個伺候房事的人,她臉上的笑意就凝結了。

伸手毫不留情的把累的不行的張廷玉戳醒,陳許開口道:“你以前說的不納妾的話可算數?”

“當然算數。”雖然人有些迷糊,可是原則問題張廷玉是不會犯得。

“可母親說,妾是有名分的,沒名分的不算妾。”陳許話一落,張廷玉就知道不好,她母親雖說從來都不幹涉他的事情,但是在這些後院的事情上好像顯得特別執著。好似人老了,就更喜歡子孫環繞,而她也自大的認為,自己是長輩,做什麼晚輩都要因為孝順而一味的聽從。而且他母親還有一個更奇葩的理由,說什麼公主身份高,就算有十個八個妾,也永遠不會威脅她的地位。

想到這些母親曾經在自己跟前說的糊塗話,張廷玉不難想象肯定母親又故事重提了,頓時頭皮發麻,就是腳後跟,他也知道,自己媳婦這會提起來肯定不是想要輕拿輕放的。

“我承諾給你的是一世一人,不是名分上的。”張廷玉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忙問道,“你實話告訴我,這段時間你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是不是因為這個?”

陳許倒是被問得一愣,她自問自己可以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也不認為張母那日那些話會影響自己一夜一夜的睡不著覺。可是,今日張廷玉一問,她才有些反思,從那天起,她的確晚上就很難完全入睡,難道她一直以來隻是自欺欺人,其實那些話是真的在自己心裏過不去?

“我不知道。”一直以來陳許處理事情都是理性大於感性,就是接受自己來到大清,她也是完全用理智來說服自己忘卻過去。可是這會麵對張廷玉,她卻不知道自己的理智還在不在。

難道她一直以來都是錯的?陳許想著這些天夢裏不斷出現的爸爸媽媽和大哥,這心裏便開始猶豫了。

“你說我是不是很笨?”陳許覺得自己為什麼在遇到自己的事情上就這麼轉不過彎來,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沮喪。

張廷玉笑了笑,搖頭安慰道:“你這不是笨,而是習慣了用堅強偽裝自己。你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可以解決好任何事情,可你忘了,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解決不了的。”

這話有如當頭喝棒,陳許愣了許久,才不得不承認,張廷玉說的真的很在理。她的確把自己當成一個超人,她認為自己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自亂陣腳。可是,她其實也隻是個平凡的人,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無堅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