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跟我同坐的可是朝廷的皇子,也沒說要我行禮,我是為你好,不然,皇子都不要我行禮,你要我行禮,豈不是你比皇子的地位都要高一些?”辛華慢悠悠的,搬出了一位皇子。
他也沒有說假話,而他拿的那塊牌子,陳偉也不敢說他說假話。
聞言震驚的瞪大了眼,這人跟皇子同桌而坐,該是多高的地位啊?
想著,表情越加恭敬,一絲不忿都沒有,急忙搖頭道,“下官怎敢,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小人這就下去準備銀兩。”
說著,就下了座位。
辛華點了點頭,看向了門外,“讓他們進來吧,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老閆了,我正在睡被吵醒了,剛好回去再睡會兒。”
說著,就要離開。
老閆,店裏唯一論的上老的,陳偉想想也知道是誰。
陳偉恭敬的道,“恭送大人,大人一路走好。”
辛華唔了一聲,轉身離去,姿態是說不出的慵懶隨意。
“你們進來吧!”陳偉朝門外喊了一聲,當即,一群人魚貫而入。
“大人。”
陳偉從懷裏掏出一張千兩麵額的銀票,遞給了老閆。
“這是今日之事的賠禮。”
老閆震驚的往後退了一步,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大人收回去吧!”
陳偉對著辛華有好脾氣,對著別人就沒有了,當即臉色一正,有些嚴厲道,“讓你拿著就拿著,哪兒那麼多廢話。”
老閆苦笑,隻好接了過來,“謝大人。”
“晚些時候,我再派人送兩千兩過來,買走店裏的衣服。”陳偉說完,領著師爺他們就走了,看方向,果不其然是順衣坊,不過架勢,可是怒氣衝衝呢。
隻怕順衣坊今日有的鬧了。
姚紫堇直接往後麵走去,老閆吩咐了馬六他們收拾一下,也想過去,想了想,人家小兩口問問事,他也就不摻和了。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是怎麼蒙混過關的,但是也沒有過去。
後院,辛華又換回了那身黑衣。
整個人的氣勢都為之一變,變得內斂沉穩,冷冰冰的,再不似剛剛的慵懶隨意。
“辛華,你……”姚紫堇欲言又止。
辛華輕笑一聲,坐在了房裏的椅子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我是個走鏢的,常年走鏢,怎麼可能不留點油水,那個令牌是京城來的,我之前身上還有好些東西,不過被你救起,身上就隻剩下一千兩銀子和一枚令牌了。”
三言兩語,解釋了所有。
順著辛華的目光,姚紫堇朝桌子上看去,桌子上整整齊齊的疊著一套衣服,正是剛剛辛華穿的那身月白袍子,一邊放著額飾和那枚令牌。
“我能看看嗎?”姚紫堇期待的看向了辛華。
辛華點點頭,“當然,我們之間不用那麼生疏的。”
姚紫堇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嘛!”
辛華默默的咀嚼著這句話,莫名的聯想到一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令牌不算很大,很是小巧,巴掌大的令牌上刻著一個碩大的明字,紅色的明字在黑色的令牌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明明很小的令牌,卻細細的雕刻著花朵藤蔓,看起來精致。
“僅是這雕工,便要費不少功夫吧!”姚紫堇驚歎。
辛華目光複雜的落在那枚令牌上,點了點頭,“不錯,聽說要一個老匠師花費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刻好一個。”
所以這種令牌,全天下也不過三枚,不是因為浪費時間,而是得此令牌的人很少。
“這枚令牌是幹嘛的啊?”姚紫堇好奇的問道。
全靠它,才讓知府害怕的,那這枚令牌,到底是什麼來頭?
辛華默了默,說道,“京城裏繁榮富庶,百姓安居樂業,而幾乎三分之一的店家,都是明閣坊開的,幾乎壟斷了京城三分之一的經濟,因此引得無數的達官貴人爭相交好,甚至朝廷的皇子,也不例外,所以誰能跟明閣坊攤上關係,那就是平步青雲的事。”
可是跟明閣坊處上關係哪有那麼簡單,因此,明閣坊的中層,上層的人,常年是收禮收到手發軟。
甚至於下層的管理人員,也是富的流油。
明閣坊,在京城是一個奇特的存在。
不需要根據別人的規則來走,他們可以製定規則。
因此,陳偉看到明閣坊,才會那麼懼怕。
顯然,他也聽說過明閣坊,不過最後,再怎樣,還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