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驚奇的看著老閆,道,“老板你這是幹什麼,我這師爺就是朝廷律法看得多了,有些敏感,你不要在意。”
話是這樣說,卻是沒有讓老閆起身的意思。
姚紫堇心中冷笑,朝廷律法看多了?
可不就是說,這師爺的話都是朝廷律法上的。
姚紫堇好似剛看到老閆跪下,急忙把老閆攙起來,“哎呀,老板你這是幹什麼,大人都說是師爺敏感了,不是說你,你不用跪著了,地上涼,若是凍著個好歹,大人作為父母官,也不好說啊,總不能讓別人說,知府大人去一家店買衣服,讓老板都跪出病了,那傳出去可是不好啊!”
一番話看起來沒說什麼,卻也找了一頂不大不小的帽子給陳偉扣上。
陳偉一窒,皮笑肉不笑的道,“對,本官又沒說讓你跪,快起來吧!”
“謝大人。”老閆起身,對陳偉道謝。
陳偉把目光移到姚紫堇身上,眸光微閃,眯了眯眼道,“莫非這就是那位從京城而來的?”
這女子好利的口才!
老閆再被激動衝昏了頭腦,此刻也清醒了過來,這知府隻怕來者不善。
他不能把姚紫堇拉下水,急忙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這是我幹孫女,從鄉下過來的,可不是京城來的大人。”
這話沒假,姚紫堇本就是鄉下來的,就算要查,也查不到什麼。
看到老閆如此維護自己,姚紫堇心裏一暖。
老閆想的很簡單,他既然已經說了是京城的人做的款式,如果現在不認,指不定會被抓走。
現在隻能隨便編排個謊言了。
“嗯,難怪是鄉下的小姑娘,披頭散發的成何體統!”陳偉眯了眯眼,語氣有些冷。
師爺被懟,此刻也附和道,“可不是,按照律法,這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浸豬籠,就是把人裝在豬籠裏,捂上嘴,綁住手腳,扔到河裏。
因為被綁著了,也不能掙紮,嘴巴被捂著,別說呼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水浸沒,然後窒息而亡。
好多不守婦道的女子,都是被這樣懲罰的,在這個人命如草賤的時代。
可是她,何錯之有?
她沒有勾引別人的相公,也沒有出軌別家男人,甚至還是一個未婚,如何被浸豬籠?
就因為她散了個頭發?
姚紫堇心中冷笑,想著怎麼懟回去。
老閆卻害怕陳偉當了真,急忙說道,“這是京城來的那位大人給她設計的,說這樣更能襯托她清新脫俗的氣質,若是大人無法接受,那小人這就給她挽上。”
說著,就動手給姚紫堇鬆鬆挽了個髻,頭發被收起來,垂垂的落在身後,倒是幹淨爽利了不少。
聽著是京城來的人設計的,陳偉眸光變了變,對著師爺笑道,“你就是太過認真了,不過是一個小孩子散個頭發,什麼浸豬籠不浸豬籠的,你這毛病可得改改,不然我去哪兒都不敢帶你了。”
這話是玩笑話,不過姚紫堇的事也就翻過去了。
老閆鬆了口氣。
“不過那京城來的人在哪兒啊?可方便見一見?”陳偉裝模作樣的往四周看了看,好似真的是在找人一樣。
哪兒來的京城中的人,不過是造勢罷了!
不過這話可不能跟陳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