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姑娘,醒醒了!”

一個女聲將我從無邊的黑暗中拉回。驀然睜眼,看到的竟是一個梨花木的床頂和一席紫色的珠簾。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清醒了大半。

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洞庭湖邊賞月的,怎麼會在這裏?明秀又是誰?

突然腦子裏閃過兩個字,穿越?這怎麼可能呢?可若不是穿越,那這裏的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明秀姑娘,太子爺的花轎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了,奴婢小釧,是宮裏派來服侍姑娘的。”那個謙卑的聲音又響起。

我轉頭看向珠簾外那一身宮裝的女子,她正含笑行禮。我忙叫她起來,“我不叫明秀,這是哪?太子是誰?”

小釧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說:“姑娘您怎麼了?這裏是安國的將軍府,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奴婢給您梳妝。”

“什麼?我大喜?”本來發生了穿越這種偽科學的事就已經很讓我頭疼了,竟然還要嫁人!

“是啊,這可是皇上欽點的婚事,還要封您為側妃呢。”

“側妃?”

“是,姑娘和太子青梅竹馬,若不是和敬國的公主聯姻,您就是太子妃了!”說到這,小釧麵露遺憾。

聽及此,我的心又提了起來,原來明秀不是自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和太子竟有如此深的感情!那明秀她本人呢?如果我成了代嫁,太子發覺後,豈不是死路一條!

“小釧姑娘,我能不能不嫁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明秀,若是太子娶親出了差錯,不是你我可以擔待得起的。”

“明秀姑娘說笑了,這裏是將軍府,哪裏是外人可以隨便出入的?就算您真的不是明秀姑娘,如今您也得替她嫁了,不然,太子娶親不成,這就是抗旨不尊,還是要殺頭的。”

這是躲不過了嗎?

“姑娘請移鏡前。”

聽著小釧的話,我不再言語,這一切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嫁的人是我?明秀究竟去哪了?

慢慢下了床,我下意識地看了屋門一眼,反正這裏就一個小釧一個人,說不定能逃出去呢?我又不是明秀,他們怎麼會認得我。

這麼想著,我忽然抬腿往屋外跑,不曾想一下子撞在了一個夫人打扮的人的身上,她“哎呦”了一聲,後退了兩步,我趕緊扶住了她喊了聲“對不起”就要繼續跑。

那個夫人很快反應了過來,喊道:“唉!明秀姑娘!來人來人!攔住她!快攔住她!”

她話剛一落下,立刻從四麵八方趕來了一群護院攔住了我的去路,我不得已又走到那個夫人麵前,說:“這位夫人,你仔細看看我可是你們口中的明秀?”

那位夫人一把拉住我,就要往屋子裏走,還邊走邊說:“你跟我進屋,我有話跟你說。”

難道她知道我不是明秀?那我倒要看看

她有什麼話可說。

跟著她進了屋,她對小釧說了聲“關門”並將我推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目光也變得凝重,我受不了她這種奇怪的目光,說:“這位夫人,你不是有話說?”

“我知道你不是明秀姑娘,明秀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但是,現在你必須以明秀的身份嫁到東宮去,否則,倒黴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了,連太子和我們將軍府都會因你受到牽連。”

“那為什麼偏偏是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我的話就這麼多,小釧,給她梳妝。”她歎了口氣,又說:“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但是試問天下有哪個女子不願嫁進東宮,有朝一日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她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小釧擔心的看了我一眼,說:“姑娘也不用太擔心,小釧會一直陪著姑娘的。”說完,她就開始專心致誌地給我梳妝。

不知不覺中已梳妝完畢,看著銅鏡中那模糊的一片紅妝,我不禁開始惆悵。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生是死?還是,生不如死?一入宮門深似海,這一點不會因為時間和空間的不同而有所變化。

“姑娘真是花容月貌,太子見了一定會被打動的。時辰不早了,奴婢給您蓋蓋頭。”

蓋頭剛蓋好,就聽見有人敲門,小釧跑去開了門,隻見喜婆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低聲下氣道:“寧國又犯邊境了,太子奉命出兵,沒法過來了。太子囑咐老奴迎側妃進東宮。”

小釧露出了尷尬之色,送走喜婆,小釧說:“這日子是皇上定下來的,違不得的。”說罷,仍舊扶著我出門上了花轎。一路上風光無限,將軍府到東宮一路上都能聽到喜慶的歡笑聲。隻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還好,寧國真是解了我的急啊,古代戰事少則三月多則數年,且不說這麼長時間我可以找到機會逃脫,若是太子戰死沙場,我便此生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