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陸追用濕漉漉的手捏住他的下巴。
蕭瀾將人打橫抱起,用毯子裹到了床上。
陸追眼眸微濕,指尖一寸一寸沿著他的喉結緩緩下滑,蕭瀾握住那纖細手腕,順勢將掌心貼在胸口,低啞道:“這裏裝的都是你。”
陸追一撇嘴:“本來就該都是我。”
“那這裏呢?”蕭瀾吻著他的胸膛,“裝的是誰?”
陸追清清嗓子,淡定道:“多了去。”畢竟世家公子風流倜儻,你得排隊。
蕭瀾雙手滑過他的後腰,配合道:“那我可得好好表現,爭取能在你心裏博個一席之地。”
陸公子大度道:“好說好說。”
床帳晃動兩下,一個小小的玉罐滾到腳踏上。陸追問:“你新換了藥?”
“嗯。”蕭瀾在他脖頸處吮吻,“那賣藥的說你定然會喜歡,還說隻消用過一次,便會食髓知味,日日對我朝思暮想。”
……
聽起來有些過分淫|蕩啊,遇到了賣春藥的江湖騙子?
陸追抬腳踢他,吩咐:“先別動,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蕭瀾自然是不會聽的,非但不聽,反而一把捂住他的嘴,將接下來的事情做得越發盡職盡責勤勤懇懇,身體力行向陸公子證明了一把,那藥當真是好藥,不吹,奇效。
陸追淚眼婆娑:“睡吧。”
蕭瀾手指輕撚,低笑一句:“這下心裏能有我的位置了?”
陸追抱拳求饒:“都是你,都是你。”
蕭瀾攬過他的脊背。
陸公子又虛弱又崩潰:“都是你了還不給睡?”
“給睡啊。”蕭瀾咬住他的耳朵,“怎麼不給睡,隨你怎麼睡。”
……
我說的不是這種睡。
陸追閉上眼睛,萬念俱灰。
長途跋涉,難道不該好好休息。
這一夜風急雨驟,催得人骨頭縫裏發酥,腦袋也是甜膩昏沉,縱情不知身處何地,隻把亂七八糟的旖旎夢境做了一個又一個,待到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已是正午驕陽灼灼,牆外亦嘈雜一片——隻怕上街吃個午飯都嫌晚。
蕭瀾推門進來:“醒了?”
陸追目光幽幽,又重新躺了回去。
蕭瀾笑道:“生我氣了?”
陸公子怒斥:“不知饜足!”色|欲熏心什麼樣,就你這樣。
“那也是你太討人喜歡。”蕭瀾扶著他坐起來,“娘親燉了雞湯,吃不吃?”
“吃!”陸追靠在床上。
“放心,我對外隻說你染了風寒,又水土不服。”蕭瀾按按他的鼻子,“不丟人。”
“那藥向誰買的?”陸追盤問,“老實交代。”
蕭瀾爽快道:“合歡子。”風月大師,一出手便不同凡響。
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明玉公子活動了一下手腕,下次若是碰見,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頓再說。
院中靜悄悄的,其餘人都是一大早就去了後山冥月墓。陸追吃過午飯後,也同蕭瀾一道尋過去,就見伏魂嶺上的官兵比起先前來隻多不少,陶玉兒也說官府每隔三月都會多派一批人馬前來,遠遠一望,漫山遍野都是黑壓壓的軍隊,莫說是江湖中人,即便是江洋大盜盜墓高手,隻怕也是一樣不敢靠近。
“能往裏頭鑽的,也有隻有空空妙手了。”陶玉兒道,“那老頭已經將裏頭拆了個七七八八,不過主陣門倒是沒碰,隻日日心心念念,盼著你趕緊回來帶他見世麵。”
“要進去嗎?”蕭瀾問。
陸追點頭:“嗯。”
蕭瀾笑著衝他伸出手。
陸追自然而然便與他十指相扣,兩人並肩而立,再看麵前那光影浮動的鏡花陣,卻也不再似先前凶險,更像是一道門,一道將過去與現在連接在一起的門——而當初傷痕累累狼狽不堪也要見到的那個人,如今也終於站在了自己身邊,掌心溫度相互傳遞,將每一處曾經留下的傷痕都輕輕撫平。
蕭瀾叮囑:“下台階要小心。”
陸追道:“嗯。”
阿六跟在後麵,也趕緊學一句:“下台階要小心。”
嶽大刀蹦蹦跳跳,三步並作一步走,不以為意道:“這有何可小心的。”
阿六:“……”
那我也想牽手。
你就不能稍微學學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