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出差就是為了緩解彼此間的尷尬,但才離開家一日,馬珩遠卻發現,那個陌生女孩卻以驚人的速度住進了他的心裏。
晚上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體會到的是輾轉難眠,白天隻要一有空閑,他的眼前總算會浮現出她那張美麗動人的臉。
還有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明明是個年輕嫵媚的美女,可她卻會自帶著一股憂傷氣息,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
馬珩遠不認識她,卻感覺她是如此熟悉,他知道這樣放任自己的心有些任性,但是他還是那樣做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對林伊筱也隻是一種類似傾慕和憐惜的感情。
他有過知己,那就是網絡世界的紫色憂鬱,可她卻消失半年,再也沒有出現過。
可她卻不一樣,她是實實在在的,生活在他身邊的人,一個無比美麗的女孩,一個多愁善感的姑娘,一個堅毅向上的家庭教師,一個隨時需要關愛的柔弱女子,當然了,也是一個吸引著他的注意,牽引著他的心的神秘女人。
她有太多麵了,無法分辨的多麵人。她太讓人想去一探究竟了,因為她吸引著馬珩遠。
“嗚嗚——”一聲汽笛劃破天際,馬珩遠飄遠的思緒又回來了。
看了一眼手表,還一點沒到,不遠處秘書劉華偉小心地站在那。
思緒驅使著他,忽然他邁開闊步,走向停在一旁的轎車。
上車,關上車門,動作一氣嗬成,劉華偉也跟了進來。
“總裁,我們現在去哪?”
“回北丘。”
“是。”司機聽了點點頭,他放任著自己對她的思念,提前一天回去了。
送走了孩子的林伊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當然了不時地還有夏正凡的問候電話,敷衍了幾句後,她就索性關機了。
夏正凡沒有什麼不好,隻是她對這樣的男人沒有任何感覺。她的心已經禁錮了起來,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任何人發生情感的糾葛。
“林老師,今天不午睡麼?”保姆給她端來了一盤水果,她們對林伊筱都好極了,就像服侍女主人一樣服侍她。
林伊筱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過來已經快兩個月了,連馬宅的保姆都知道了她的習慣。
“今天睡了一小會就醒了,還有幾個小時蓓蓓才能回家,我也沒有事情。”
這也難怪,她也不出去,又隻是待在馬宅裏,除了輔導孩子,其實真的無事可做。
一個胖胖的保姆笑嘻嘻地說:“林老師你該找一個男朋友了,年紀輕輕的總是悶著不出去。長得跟仙女一樣,居然大門都不出,這真的很少見啊。”
年輕人都愛玩,可林伊筱卻喜歡靜。這也難怪,她的性子一貫如此,以前在向園時,她就喜歡看書拉琴,有時候還會擺|弄些花草。如果不是向天戈一再地強迫她,什麼登山出海之類的運動都是和她絕緣的。
雖然如今的生活有些無趣,但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安心。她喜歡這麼恬靜的生活,讓她的靈魂可以有最大的自由。不像在向園被監視禁錮的歲月,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天戈的掌控之內。
“林老師,你要是實在沒事可以去拉你那把大琴啊?”一個保姆提醒道,因為她們也不懂樂器,隻是昨天偶然間看到林伊筱在房間裏演奏過。
林伊筱莞爾一笑,“那是大提琴,閑著沒事就去拉一會兒,不過要是以後家裏有人,我是不會去碰的。”
“為什麼啊?林老師,你拉得多好啊,昨天我們都聽到了,就和電視裏放的一模一樣。”
另一個保姆也湊上前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可熱鬧了。
“話要說回來,小姐多虧了林老師,現在可懂事了,還總是和我們說謝謝。現在我們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如果放在以前,這個家裏她可是說一不二的。”
“蓓蓓是懂事多了,她是因為身邊沒有大人,所以難免嬌慣些,但本質是好的。”
大家又閑聊了一會兒,時間過得實在是慢,林伊筱隻好回房,當目光又落在那把大提琴上時,心居然又會有了期盼。
從書架上取了下來,心裏對自己說:“反正也沒有別人,全當打發時間了。”
隻要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她的心才會出乎意料的寧靜。舒展著雙臂,緊閉著眼眸,優美的旋律再次響起,還是那首百聽不厭的《纏|綿往事》。
她投入地演奏著,這時,馬珩遠的車子從上海回來了,打開車門,當耳邊響起熟悉的音樂,歸心似箭的他呆立在那兒,不禁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