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注意到了馬珩遠關切的目光,微微頷首後刻意回避著。向天戈仍舊和張亞軍時不時地交談,刻意想讓別人知曉,他和張副市長的關係非比尋常。
像這類酒宴場合,也是各種消息各種八卦流通最快的地方。向天戈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為他的向氏洋梵國際加分。
馬珩遠一臉的鎮定優雅,他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插在褲袋內,他是天生的王者,身上總是有著一股不容小覷的王者之氣。過來和他拉關係套近乎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可他的目光,總是會不自然地流連在林伊筱身上,她有一種難言的憂傷,讓人的心莫名地隱隱作痛。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連馬珩遠自己也很難言明。總之,他會如此關心她,以至於在很多時候,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唐突和失禮。
向天戈在酒宴上出盡風頭,這時,市長秘書走了過來,在張亞軍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張亞軍點點頭,而後對向天戈說:“向總,我們市東城的開發方案省裏批了下來,如果你現在有空,可以和我到小會議室去聊聊,暢所欲言,談談你們向氏的看法和意見。”
向天戈一聽,自然很是得意,這是體現他重要性的關鍵地方。他瀟灑自如,談吐大方,“謝謝張副市長的信任,我自然有空,這樣吧,我們現在就過去,請——”
而後的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周遭的眼睛一雙雙都注視著他們,這些細小的方麵都透入出一個細節,向天戈的向氏洋梵國際,和新來的張副市長又接上了頭,反之觀察馬珩遠,毫無一點行動,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估計就是這個意思吧。
“宏遠國際大是大,但在南元市的地界,他向天戈還是這裏的霸王。”一個人端著酒杯和身旁的人細語。
“那是自然,不然怎麼會和張副市長的關係這麼好。”
“我看那馬珩遠終究是水土不服,要在這裏和向天戈鬥上一鬥,勝負還真的很難說。”
“反正向天戈是不會輕易讓出南元市的利益的,向氏是土生土長的企業,吞並壯大,又在這搞壟斷,誰敢惹他?即使是宏遠集團後台再硬,可到了南元市,就按照向天戈的遊戲規則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善類,各個都是善於分析,縱橫商界政界的高手。有的人是為了看好戲,有的人卻是為了站隊,各有各的心思,也是各取所需。
林伊筱一個人無聊地走到宴會廳外,那裏有一個類似小花園的地方。她找到了一個小亭子,獨自一個人看著頭頂熾烈的太陽。
晃眼,難受,這樣的酒宴不知還要等多久。
“你一個人在想什麼呢?這樣看著太陽,眼睛會受不了的。”馬珩遠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她的身後,林伊筱一聽,心裏一陣緊張,而後難為情地回頭,眼眸低垂著不好意思看他。
她的心砰砰跳個不停,不知為什麼,她會有那麼一絲促狹。
“沒有想什麼,隻是裏麵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她假意用手鬆鬆領口,這也難怪,夏日裏這樣炎熱的天氣,她卻穿了一件最為保守的禮服。
馬珩遠疑惑地望著她,目光忽然落在了她頸部的一個細小地方。在陽光的照耀下,林伊筱白|皙的頸部有一圈刺眼的掐痕,紅褐色的異常明顯。
林伊筱抬頭,發現了他異常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遮掩住自己的脖子。她這一動作更加引起了馬珩遠的懷疑,他很不禮貌地抓|住林伊筱的小手,愣愣地問:“是他打的?他用手掐你?”
她聽了臉色馬上就變了,慌張地連連搖頭,“不,不是的,馬總,你想多了。”
而後林伊筱朝宴會廳方向看了看,“嗯,估計天戈馬上就要回來了,我先進去了,你如果想在此多休息一會,那請你隨意吧。”
她想落荒而逃,但馬珩遠居然一把拉住了林伊筱的手。
“向太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是你有苦衷?”這很唐突也很失禮,他和林伊筱也就幾麵之緣,對於人家的隱私多加探問,這合適嗎?
林伊筱自然不會對馬珩遠多說什麼,其實她對麵前的這個男人有種天生的好感,他沉穩,大度,細心又很恭謙有禮。可以說,馬珩遠在林伊筱心裏就是一個紳士,一個類似達西,卻比達西更溫暖的人。
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為什麼她總是會把馬珩遠和達西聯係在一起。
她還是走了,沒有回答,馬珩遠呆呆站在原處,為何心中有種揪心的痛呢?
這莫名其妙情愫擾得馬珩遠心煩意亂,直到林伊筱走遠,那一抹淡粉色長時間留在他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