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是想要問你,有沒有辦法製約血池的失控,而不是來關心你與他們的恩怨的。”南宮雲的話語之間也隱隱有幾分冷意,顯然對於楊文欽的反應也有些不悅。
“哈哈,我知道。”楊文欽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但是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楚風頓時握緊了拳頭,看著楊文欽,道:“你曾經也是一個執法者。”
“對啊,那是曾經的事情了。”楊文欽笑了笑,嘴角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邪魅或是說詭異,“在我還是執法者的末期,我親手格殺了所有人間界的執法者,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能夠與執法者擺脫聯係,真是諷刺。你們以為我是什麼,真的就是你們的援手?你們未免太天真了一些,燕十三來找我,說的不過是一些敲敲邊鼓的話,你們卻直接想從我這裏得到了答案,是不是又太貪心了一些?”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反問道:“你覺得我們貪心,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楊文欽一怔,南宮雲卻“噗嗤”一笑,道:“是呢,你覺得我們如何,那隻是你覺得,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楊文欽冷笑一聲,道:“這樣的姿態求人,可不是很好的姿態。”
楚風當然知道楊文欽說的是事實,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楊文欽,他們這樣不肯低頭的姿態,甚至隱隱還在與楊文欽作對,這樣的姿態的確太高了一些。
“你還不知道那道血影的下落吧。”楚風倏然開口說道。
楊文欽眯了眯眼,不說話。
楊文欽一怔,旋即看向了楚風,冷笑道:“我不知道,難道你又知曉嗎?”
楚風點了點頭,平靜地道:“我當然知道。”
楊文欽“哈哈”一笑,道:“你憑什麼知道?”
楚風冷笑道:“既然我還會血魔經,那麼我憑什麼不知道?”
楊文欽又是一怔,南宮雲又笑出聲來道:“小瘋子,你今天可真是超常發揮,姐姐平日裏可沒有看出來你還這麼厲害。”
楊文欽手中陡然多了一口血刀,一縷縷淡淡的血霧在血刀刃上繚繞,使得那口血刀看起來異常的瑰麗而神秘。
“既然你知道,那我的刀也想知道知道。”楊文欽看著楚風,麵無表情地說道。
楚風笑了笑,並沒有露出多少的懼意。
楚風從來不畏懼與有理智的人打交道,因為與有理智的人打交道,總能尋找到共同的利益,威逼,利誘,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或多或少總能夠使得彼此都得到滿意的結果。
哪怕是根本上的敵人,也不妨在一段時間之內攜手。
楚風怕的是與那些一心認準了一個目的,不達目標誓不罷休,認準一個道理不知變通的人——因為與他們談利益,有時候隻會適得其反。
而楚風恰恰認為,楊文欽不是這樣的人。
楊文欽是一個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的人,所以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所以楚風認為,楊文欽不敢殺他,因為楊文欽輸不起,他需要那個血影的訊息。
“你沒有想錯,我不會殺你,但是這不意味著,我不會用其他的方式虐待你。”楊文欽嘴角微微一揚,一片血影泛起,“噗”一陣聲響,一股鮮血從楚風的肩頭噴灑而出。
楚風的左臂在陰霾的空中飛舞著,落在了不遠處,濺起了一片塵埃。
楚風沉默地看著楊文欽,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楊文欽這一刀不隻是斬斷了他的左臂,還在創麵上凝聚了道則,不斷地侵蝕著他的傷口,使得他感覺到了極端的痛楚,不斷地從創口沿著每一根神經迅速地走遍他的身軀。楚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忍耐多久,也許下一刻,他就會跪在地上哭喊著求饒。
但是楚風不準備放棄,至少在崩潰之前,他要試一試。
又是一片血影,又是飛灑的鮮血,楚風的右臂也飛舞了出去。
楚風的嘴角終於微微抽搐了片刻,發出了“嘶”的一聲響。
“下一刀,便是你的雙腿。”楊文欽說道。
楚風笑了笑,才咬緊了牙關,使得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說道:“沒什麼,曾經我的四肢都被人剁下來過,像掛肉一樣掛在了城門口被人參觀。”
楊文欽的目光微微移動了分寸。
楚風又笑了笑:“那裏也被切掉了,被展覽的時候,那個人沒有忘了剝掉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