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兩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辦公室的門還沒被完全推開，舒辰的聲音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辦公室裏。
推開門一見著向哲瀚，舒辰那欠扁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咦，你丫怎麼在老大辦公室？怎麼？你的公司經營不下去了，來投奔老大了？”
向哲瀚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疲憊，整個人蜷縮在真皮沙發上，頭也不抬地低聲說道，“忙完你的事趕緊走，我和老大有話要說。”
見狀，舒辰也不再多言，拿著文件朝辦公桌的方向走去，“老大，這兩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身穿一身黑色西服，禁欲感十足的周琰澤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隨即大筆一揮，在文件上留下了他龍飛鳳舞的簽名。
舒辰接過文件，右手抬起摸了摸鼻尖，壓低聲音打探道，“老大，向哲瀚這廝怎麼一副要死的模樣？難道真的是生意上出現什麼問題了？”
他話音才剛落下，一道涼颼颼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
“情傷。”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
聽到這兩個字，舒辰的眼眸中閃過一道亮光，“我還以為是生意上出現了什麼麻煩，想著留下來看能不能幫上忙呢！這感情上的事兒嘛……我就更得留下來了！要不然還真沒人能處理得了了！”
周琰澤斜了他一眼，隨即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就你？一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
說完，周琰澤便抬腳往沙發的方向走去。
“老大！我那怎麼能叫沒談過戀愛呢？我隻是比較潔身自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嘛！”舒辰跟在周琰澤身後不滿地說道。
周琰澤絲毫不理會跟在身後的舒辰，直接坐到了向哲瀚對麵的沙發上，開口詢問道，“怎麼樣？”
“……”向哲瀚沒有說話，雙眸有些無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周琰澤。
“阿澤，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那晚她會去零零玖？”
周琰澤點了點頭。
“昨天下午我去學校接皓琛，然後順便帶他去聚味齋吃了個飯，在那兒碰到了陸雪凝，當時他們一行有四五個人，我隻是大概聽到他們說晚上要去零零玖。”
所以，阿澤才會帶他去零零玖……
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向哲瀚微微頷首，“不管怎麼說，老大，謝謝你。”
作為這麼多年的好兄弟，向哲瀚非常明白周琰澤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不愛多管閑事，甚至對於不相關的人，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可如今他卻會因為自己，把一句他聽到的不很確定的話放在心上，更甚至於會狀似不經意的給他製造與陸雪凝偶遇的機會……
似乎在不知不覺間，阿澤變得更有人情味兒了。
細想一下，他的這種改變似乎是發生在季嫣然回國之後。
他不止一次地聽舒辰說過，阿澤開會的時候，一個人對著手機屏幕傻笑，甚至連聽工作彙報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走神……
這樣的情況，以前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阿澤兩個人像是互換了一樣，阿澤像曾經的他，活得越來越有人情味兒，而他卻越來越冷冽疏離，就像是曾經的阿澤，拒人於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