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交待你的犯罪經過。”孫副隊長厲聲催促道。
喬革勝抬起頭，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目光中透露出恐懼，顯然回憶起了那慘烈的一幕。章漢生掏出煙，抽出一根，點燃了，走到喬革勝跟前，遞了過去。喬革勝手顫抖著接過來，猛吸了幾口，低緩地說：“元旦後的一個下午，徐力侃和杆子把我叫到了徐力侃的辦公室裏。杆子著急地說，他們已設法打聽到，公安局通過血液鑒定，認定了河畔挖出的腐屍就是黃常悟。還說，董事長也知道了這件事，董事長認為，她本人責任較輕，要向公安局檢舉我和郭凱、馬強。他們勸董事長別這樣做，董事長就是不聽。我聽後，十分害怕。徐力侃還說，更難辦的是，董事長要聯合袁明一起對付我們，從而達到把我們一夥兒都趕出三和公司的目的。我一聽，感覺他們說得合情合理，就更害怕了。徐力侃又壓低聲跟我說：‘杆子有個一石二鳥之計，能同時除掉他們兩個，就看你肯不肯幹？’我急忙問什麼辦法。杆子就把他讓我殺死柳董事長而嫁禍袁明的計劃說了一遍。我不敢幹，可扛不住他們的威*利誘。唉……”喬革勝又猛吸了幾口煙，強打精神，接著說，“我去袁明的毛衣編織廠時，曾見過他割毛線袋子驗貨的刀子十分鋒利，還無意中打聽到了這種刀子的銷售地點。從徐力侃辦公室出來後，我就想起了這件事，就到那個銷售地點買了一把與袁明廠裏一模一樣的刀子。我就按杆子的計劃開始行動了。
“按計劃，在傍晚時分，公司下班後保安準備關門時，我和馬強進入三和大廈，進門時，杆子負責調開所有保安，所以保安們不知道我們在公司裏。我和馬強在我的辦公室裏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上班前十分鍾，我和馬強來到了董事長辦公室門前。馬強是溜門撬鎖的高手，他替我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我走了進去，他又藏回我的辦公室裏。董事長辦公室裏，有一堵玻璃牆，你們可能也注意到了。在那玻璃牆上有一扇暗門，全公司隻有幾個人知道這事，我還是聽徐力侃說的。我按徐力侃告訴我的方法打開了暗門，裏麵是董事長的休息室，隻有床和大衣架，有床就足夠了。我躲到了床下。上班後，董事長曾進休息室換衣服，也沒發現我。
“在計劃中，當馬強看到秘書小王一走出大廈去股市後，他馬上就給我發短信，用暗語命令我動手。之後，他便打電話誆袁明來董事長辦公室。這一切做完，他就帶著繩子上了樓頂。這時的樓道裏不會有任何人，所有的人都在會議室裏開行政例會，董事長一般不去參加，徐力侃主持會議。在這個時段裏，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請假離開的。
“我呢，接到馬強的短信後，就悄悄地將暗門拉開一條縫隙兒，看到董事長正在低頭看一份兒報表，我就鼓起勇氣，拉開門，撲了過去。暗門在她背後，離她座位又很近。等她聽到動靜，正要扭頭，我已撲到了她身後，並捂住了她的嘴，用手裏的工具刀割斷了她的喉管。”喬革勝聲音發抖，臉色慘白，咽了一口唾沫，才接著說，“我又給她擺了個趴伏的姿式，才匆忙回到休息室裏，關上暗門，手顫抖著給馬強發了短信，用暗語讓他接應我。早在樓頂守候的馬強已將繩子綰到了排氣管上，一接到我的短信，就把繩子的另一端垂到了休息室的窗口前，我攀著繩子往上爬。說實在的，我怕極了，有幾次險些摔到樓下去，可我最終……”
正在這時，章漢生聽到他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他急忙拿到眼前一看，看到屏幕上顯示著趙誌強的手機號，趕忙疾步走出了審訊室，按下了接聽鍵。他聽到趙誌強焦急地說：“章隊，我們趕到三和公司現在的辦公地點，他們幾個公司領導正在開會，唯獨不見了徐力侃。董事長夏薇語說，徐力侃原來也跟他們一起開會，可用手機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怎麼又會出現這種情況？”章漢生氣惱地喊了一聲，並焦急地走了個來回，努力控製了一下急躁情緒，冷靜地命令，“你們不要回來，立刻趕往徐力侃的運輸公司去抓捕一個叫蔣耀宗的，他的外號叫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