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股權之爭(2 / 3)

蘇雨凡將酒和酒杯拿到了辦公桌上,先為夏薇語倒了一杯,才為自己斟上。他慢慢啜著酒,審視著夏薇語,片刻後,才柔聲說:“有事盡管說嘛!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磨不開的?!”

“唉!”夏薇語又長歎了一聲,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才把三和公司麵臨的困難,以及她想跟他暫借三百五十萬的事兒一古腦地說了出來,並且熱切地注視著蘇雨凡。

蘇雨凡一直不動聲色地聽著,對她張口借錢絲毫沒有顯出意外來。聽後,隻平淡地說了句:“三百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呀!”說著,拿起酒瓶為倆人杯中添上了酒,並又端著酒杯,一邊啜著,一邊沉思著什麼。辦公室裏一下子沉寂下來,十分沉悶。夏薇語感到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壓抑,就有些沉不住氣,便微皺著眉頭催問:“你到底借不借?說個痛快話。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蘇雨凡苦笑了一下,答非所問地說:“我還以為,你隻是到三和玩一玩,不好玩,就會退出,沒想到,你還真想在三和有所作為。”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夏薇語身旁,拉起她的一條胳膊說:“咱們換個地方談吧!”

倆人便上了三樓,走進了蘇雨凡的專用包間。這個包間是夜總會裏最寬大豪華的包間,蘇雨凡還讓服務員送來果盤、飲料和葡萄酒,並且吩咐服務員,就是有天大的事兒,也別驚動他們。夏薇語一直一頭霧水地注視著他,不知他要搞什麼名堂。包間裏隻剩他們倆時,蘇雨凡先喝了一大杯酒,然後湊近了夏薇語,動情地說:“一直以來,我都想跟你深談一次,如果你不和那個袁……什麼的同居,我早跟你談了。不過,現在也不晚。”蘇雨凡揮了揮手,顯示了一下某種決心,接著說:“你們在背後一定議論過,蘇總為什麼不結婚。實際上,我結過,文革時期就結過,還找了位比我大八歲的婦女隊長。這婦女隊長真是位鐵姑娘呀!鬥地富反壞右時,能把一個所謂的地主婆的肋條踩斷幾根。那些黑五類見了她都渾身發抖。偏偏她還找了我這麼個黑五類的後代。沒辦法呀!她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誰敢把她娶回家?她人厲害倒在其次,長得還特別難看,生人剛看見她,十個有九個,會把她錯認成男人。我那會兒可是我們村數一數二的英俊小夥,和她成親,她倒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且,自結婚第一天起,她就不讓我碰她,一碰她,她就說我要幹黑五類才幹的壞事兒。

“一年後,她家裏人看見她沒有懷上孩子,跟她說,不讓我碰,就不會有孩子。我們這才做了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可每次她都要先訓斥我一番,說為了要孩子才讓我幹這壞事,你說,這樣還有意思嗎?!幾次下來,我也懶得理她了。

“這些我還能將就,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她拿我們一家人不當家人,當犯人,還事事看不上,處處要跟我們劃清界限。我自然看不慣,而她脾氣暴,這樣針尖對麥芒,總會發生衝突,一衝突,就會動手打得天昏地暗,引得村革委會幹涉。她根正苗紅呀,又是婦女隊長,自然回回是我挨訓罵,全家人還得陪著。這場婚姻太失敗,太痛苦了!以至於我和她離婚後,就發誓再不結婚了。”蘇雨凡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又喝了一大杯酒,才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說,“不過,正因為婚姻不幸,才促使我學了一門好手藝。那年,我被招到公社修水庫,我還主動要求住到工地上,一個老泥瓦師傅見我勤快好學,就把他的手藝全部傳給了我。我又精益求精,成了全縣數得上的能工巧匠。改革開放後,我從攬小工程開始,從農村一直幹到大城市,一步步地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呀!

“有人說,我開這個夜總會,純粹是為了自己尋歡作樂方便。說句老實話,我當初真有這麼點兒想法,想把年青時候沒享的樂子,加倍地補回來。可這……可這天天花天酒地的生活,可真是無聊呀!失去的東西那是永遠也補不回來的。人呐,畢竟是感情動物,最需要的還是感情。”蘇雨凡忽地抓住了夏薇語的一隻手,深情地說,“你呀,是我開夜總會最大的發現,和你在一起,什麼不說什麼不幹,就在一起坐一會兒,那我心裏也會有種說不出來的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