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一 我和墓葬一道的緣分由來(1 / 2)

第一次記述時間:2012年八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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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說我以後長大了幹什麼好?”

“長大後做什麼都可以,但永遠不要踏足我這一行就行!”

二十多年了,我依舊記得那天我與我爺爺的那番對話。

小時候,父親對我的期盼很高,他希望我將來可以成為一個科學家或者一位成功的企業家,最次也得進入個端著鐵飯碗的公務員行列。但爺爺對我從來不說什麼大的期望,隻是告誡我不管做什麼隻要喜歡能維持生活就行。

我小時候賊笨,我爸對我的期望卻賊高,望子成龍之心的驅使之下,對我的嚴厲程度已經不能用“賊嚴厲”來形容了,那簡直想想都是煉獄般的日子。

尤其是,他總覺得我的笨是因為我讀書不用功造成的,他堅信讀書可以讓人變聰明的真理,也堅信知識就是力量,所以每當自己閑下來的時候就隔三差五跑過來盯著我一眼,不讓我偷懶。

我爸那時看我的那種眼神,就像是後來高三考試時敬業的監考老師嫌講桌太高擋住他的視線,非得疊起兩個凳子坐在最中間看著我們的眼神一樣,好像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一種'臭小子,老子盯住你了,敢抄我就弄死你'的迫人信息,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像無時不刻的在提醒我'老實點,我就盯著你一個人’。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我總覺得他跟那時電視劇中的特務一樣在嚴密的監視著我,於是我決定反抗,得讓他在人民群眾的譴責聲中懸崖勒馬。

於是,我去找了一直對我言聽計從的母親,但是她和我爸的觀點這次出奇的一致,還苦口婆心的勸告我說要聽話,要學習,知識就是力量等等。

我現在回想起來大概覺得她之所以這般,跟當時改革開放後所有人努力學文化的風潮有關,那時的國家沉悶了十年,各行各業都牟足了勁,經過十多年的改革的發展到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而這一切在識字不多的父親和完全不識字的母親看來就是人人都好好學習的結果。

也確實,現在來看他們的這番認識完全正確。

後來,我就去找了一直很疼愛我的爺爺,以求獲得他的支援,有了他的幫忙,我最起碼可以與他兩這欲扼殺我閑暇時間的專製主義夫婦形成雙足鼎立的局麵。

果然,他老人家還是支持我的,當我試探性的問他要我將來幹什麼的時候。他很平淡地告訴我:“長大後做什麼都可以,但永遠不要踏足我這一行。”

我那時好奇,便問他您以前是做什麼的?

他居然鄭重的看了我一眼,而後淡淡笑著說:“掘人祖墳的!”

“哈哈,還有掘人祖墳的工作!”我當時就大笑,笑的前仰後合,他看著我在笑也好似受感染一般爽朗的起來。

我當時聞所未聞還有掘人祖墳的工作,卻也沒想太多,隻當他是在逗我,又不是他第一次逗我了。而後,就馬上沉侵在了他願與我結盟,站在同一戰線的喜悅中。

那時,我年紀還小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在解放前他是以盜墓為生的,並且是輩輩傳承的手藝。

解放後他到了新中國,政府對墓葬加大了保護,對盜墓也加大了懲治力度,我想也是因此考量,他並沒有將手藝再傳給我爸,甚至有時候都能見到他在偷偷燒東西。

我還記得,當時聽完爺爺願意支持我的消息後,我急匆匆的去找我爸,我借了我爺爺的力量就去挑戰他的權威,想勸他迷途知返。

看著我的眼神,和母親可能吹給他的枕旁風,我爸可能八成猜到我的來意了,卻還是讓我道來意。

我便自作了一番小聰明引經據典,古語雲雲曰什麼什麼,他自然聽不懂,最後用普通話告訴他,說人要聽他爸的話,是不是!

“是呀!不錯。”

他當時以為我開竅了有點小高興,不反對他盯著了也不鬧情緒了,就有些驚訝卻笑眯眯的說道。

看到他笑我便知道他掉到我的陷阱中去了,我當時很高興,第一次覺得讀書真的有用,可以先聲奪人,我隨即便興衝衝地告訴他:“爸,我爺爺就是你爸,而你爸說我可以自己選擇未來幹什麼,不需要為了成為科學家和企業家學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的,那您是不是應該聽他的話,不要再逼我……。”

聽了我前邊的話,他當時楞了一下,而後臉色一變,直截了當的打斷我的話,問道:“你想以後幹嘛?”

“隻要不讀書,給你放牛都行!”

“嘌嘌!”

“嘭!”

迎接我的是脖子的兩巴掌和屁股上嘭的一腳。

因為是冬天,而北方冷穿的厚棉褲,所以那一腳隻把我我不自覺的往前推了兩步,除此之外別無痛處,但那兩巴掌實實在在打在我脖子上了,我能感覺到脖子上那種在寒冬裏都火辣辣的溫度,和鑽心的疼痛。

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了回想起來那感覺依舊記憶猶新。

但我當時被這兩巴掌打蒙了,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認可我前邊的話,後邊的行動卻那麼偏激的給了我兩巴掌,他不應該為了維護自己一言九鼎的男性形象而同意我的要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