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
在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之間,花紅柳綠之下,美豔婦人拉著少女的手,語重心長地叮囑:“霏煙,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這麼快又要走啊?這些年我們聚少離多,師父很想念你啊。出門在外要小心身體,好好照顧自己。都說窮家富路,銀子一定要帶足,不夠的話找你三哥要點。還有啊,那個柳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事的話還是做你自己吧,別讓她出來瞎攪和……”
少女不耐煩地翻翻白眼,“白蔓蝶,你又說我壞話。”
白蔓蝶一驚,驚恐地退後幾步,“不是吧!你現在是柳倩啊?虧我對你好言好語的。”
“師父,你這是歧視柳倩,溺愛霏煙。”一身潔白的衣裳,飄逸如雲。
“你這種二皮臉,生來就是受歧視的。”
柳倩怒了,柳眉倒豎,雙手叉腰,“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是經常教導我,說歧視別人是不道德的嗎?”
白蔓蝶不以為然冷哼,“是嗎?那是幾千年後的思想,你現在說這個早過頭了。”
柳倩不悅地挑起眼角,“你異世來的了不起?”
白蔓蝶狠狠拍了她一下,“你這熊孩子,要不是本姑娘當年救了你,你還在柳府啃樹皮呢。如今翅膀硬了,敢跟我頂嘴了是吧?”
“我哪敢啊!”
“知道我為什麼歧視你了吧?霏煙就不會跟我頂嘴。”
柳倩提高音量,尖銳地大叫:“師父,你幹嘛要分那麼清楚,我和霏煙難道不是一個人嗎?”
白蔓蝶搔搔頭發,“呃……是嗎?應該是吧。柳倩等於白霏煙,真是一道糾結的三維立體幾何題啊。說來也是我這個當師父的失職,居然沒有及早地發現你有心理問題,否則事情也不一定會變成這樣。”
柳倩翻翻白眼,“那你是要白霏煙還是柳倩啊?”
“這個問題……”
“哼,就知道你偏心她。”柳倩把包袱往肩膀上一甩,大搖大擺轉身離去,“走了,再見。”
白蔓蝶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大吼:“喂,你去哪啊?”
“回京,當大內密探。”
“你發燒神經錯亂啦?大內密探不是你六師姐嗎?”
柳倩聳聳肩,“那我去嫁人好了。”
“嫁誰啊?”
“平南王秦慕風。”
白蔓蝶受了嚴重刺激,失控地尖叫:“他好像有老婆的,你嫁他幹嘛啊?”
“偷他。”
白蔓蝶糾結了,“重點不是嫁他幹嘛,而是他有老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柳倩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地說:“他有老婆我就不能嫁了?”
“喂喂,飛賊多有前途啊,你幹嘛改行結婚呢?”
柳倩嘿嘿一笑,“當然是為了偷他。”宛如秋水的眼眸,格外狡詐。
嘎嘎——
一排黑壓壓的烏鴉從頭頂上飛過,白蔓蝶抬起頭來,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秦慕風,你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