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房裏,藍寧整個人埋在被窩裏,睡得很是愜意的樣子。關止鑽上床,把手伸到藍寧那一邊,摸摸她的腿摸摸她的腰繼續往上摸的時候,被藍寧按住了手。
藍寧咕噥:“我明天得早起,要跟一個大項目。”
關止可不管,牛皮糖一樣粘上去:“我的心靈受到了創傷,要求開車補償。”
藍寧講:“發改委又說油價上漲了,你還開什麼車啊,節約點。”
關止翻身壓住藍寧,非把她弄醒過來,說:“MD少提發改委,老子最恨發改委。”他說完就親上去,決定少說廢話,用實際行動來補償自己。
好容易藍寧被他撩撥得勉強同意開車了,關止正要再次脫掉自己的內褲,突然電話鈴就響起來了,藍寧捅捅他:“快,接電話。”
關止抓著褲頭往下退,邊說:“不接,這麼晚打過來準沒好事兒!”
藍寧揪他耳朵:“你要不接,佑佑那個小話筒聽到了就要爬起來接了,再哄他睡覺又得麻煩。”
關止知道佑佑對接電話有一種天生的由衷的熱情,他還真害怕佑佑接起來會更加麻煩自己,所以這才不情願地伸出本來要脫褲子的手撈起電話,那邊才“喂”了一聲,他就罵道:“徐斯你沒事兒三更半夜瞎來電話幹嘛?”
徐斯在那頭怔了怔,明白過來,笑道:“這三更半夜的這麼大火氣幹嘛?小心傷腎。”
關止唾道:“滾,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徐斯一本正經問:“女人懷孕的時候是不是會掉不少頭發?”
關止一聽是這問題,根本是懶得同他多囉嗦了,直接講:“經驗問題致電奶爸莫,電話號碼你知道,服務結束,掛了。”他不等對方回答,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刻不容緩地堅定不移地執行他的開車行動。
到了快結束的時候,藍寧睡意朦朧地提醒他:“明天別忘了給佐佐梳頭做早點疊被子,他們幼兒園的班車九點就要來接人了。”
關止隻是胡亂地應了兩句,他根本沒聽清藍寧到底提醒他什麼。
不過按照藍寧的絕好記性,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把關止弄醒過來,要他執行昨晚應允的任務。關止翻個身還想再睡,沒想到被藍寧當機立斷掀了被窩。
這就體現了裸睡的不良後果了,關止冷得一哆嗦,當即醒透過來。他隻要一醒透,就很難再睡過去,不能再睡過去就不能再裝死,隻好帶著一肚子哀怨當起男保姆。
這是一個陰雲密布的禮拜天,很適合睡覺睡到天荒地老,關止一邊刷牙一邊想,一邊想一邊埋怨自己。都怪自己望女成鳳,老早送佐佐上什麼舞蹈班,搞得藍寧一沒空,他就要頂上。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等到關止把臉也洗好了,佐佐這個勤勞的小丫頭準時地醒了過來。關止去給佐佐疊被子,一邊看到佑佑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就頓生一種當爹真不劃算的哀怨。
佐佐站在旁邊看著爸爸笨手笨腳地疊著小被子,用她的眼光審視了一遍,認為和媽媽的差距太大,於是她提意見:“才不要爸爸疊的小破被子。”
關止一向是湊合原則,看著被子雖然不夠方正,但是也勉強能過關了,他懶得理小精乖女孩的吹毛求疵,順手先拿了梳子過來要給佐佐梳頭。佐佐把腦袋一偏,說:“才不要爸爸梳的小破頭。”
她奔出去自己有模有樣地刷牙洗臉,然後坐到餐桌前,一見桌子上擺的半黑的荷包蛋,又把小臉給苦住了,嚷:“不要吃爸爸做的小破蛋。”
關止抓著梳子走過來,拎住佐佐細細軟軟的頭發,怒道:“你這小破妞這麼挑三揀四幹嘛?”
佐佐嚷道:“我才不是小破妞,爸爸做的家務才破,哼!”
這麼折騰了半天,幼兒園的興趣班班車過來接人,佐佐頂著一高一低的兩條小辮子出了門,情緒很低落,不過還是親了親關止說再見。關止看著女兒歪歪扭扭的辮子,又頓時充滿了內疚。
他的情緒也一下低落了下來,回到房間裏,就看到佑佑抱著枕頭站在兒童房的門口吐舌頭,一個不好的預感躍上關止的心頭,果然,佑佑涎著臉說:“小爸爸,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一直在上課,不能走的,我就坐著就坐著就坐著——”佑佑又覷一眼麵色有點發白的小爸爸,繼續說,“我就尿尿了。”
關止把佑佑的被子和床單洗幹淨晾出去已經過了中午,他叫了外賣解決自己和佑佑的午飯,然後就接到了佐佐用老師手機打回來的電話,佐佐的聲音又變得活潑潑地報喜,說:“爸爸,我今天又學會了一個新動作。”
關止很高興,說:“等會兒爸爸和弟弟來接你,不用坐幼兒園的車回來了。”
佐佐說:“不用啦,我自己會坐幼兒園的車車回來的。我是大人了。”
這說得關止一陣感動,在後來和徐斯電話的時候,他鄭重地建議:“還是生女兒比較好,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徐斯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少炫耀兩句?生男生女又不是我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