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林家父子入京,恰好是安貴妃的生辰,京中張燈結彩好不熱鬧有些顯貴人家為了表明立場和忠心,在家大排宴席三日,小林公子仰著頭團團轉“爹爹,這裏好熱鬧啊”
“京中熱鬧的可不止這些地方”
小林公子不明所以得點了下頭,問他爹爹”那京中的青樓也是個很熱鬧的地方咯”
林方舟按著他小子的頭道“好小子,你六叔也就當你麵說過一次,沒想到你居然就給老子記住了!”
小林公子聽後小嘴一撇,樣子很是神氣的不得了,拉著他爹爹的手就往路邊搭起的小酒棚裏去,林方舟甩開他的手道“林風眠,你老子今日不喝酒”
“你都往這裏偷瞄好幾回了”林風眠道
小酒棚的老板是一個白眉長須且脖子長著大肉瘤的老和尚,林風眠見了不禁樂道“都說和尚不入俗塵,您怎麼幹起了凡人的營生”
老和尚眯著眼舀了一碗酒看著林風眠“老衲雖然是剃了頭念起了佛法,但說到底還是這俗世裏俗中最俗的大俗人罷了”
林風眠見他瘋瘋顛顛便不想和他多談,和自己父親坐到了一個空桌,招呼老和尚拿酒。
“這陛下可真疼愛安貴妃啊,你看這京中裏裏外外都掛滿了燈籠,我可是聽說咱們聖上和貴妃是因為燈籠才結的緣分呐”青衣秀才對他的同伴說道”我見今日好多戶人家娶妻納妾,看來是都想沾沾這大啟國第一寵妃的名氣呢”
“老弟啊,這人人都稀罕的福氣可有一人是嗤之以鼻的”同伴吃了一把花生喝了幾口酒繼續嗤笑道“你剛進來不知道這些故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咱們聖上最疼愛的小公主呢!”
秀才吃了一驚納悶道“兄長快快和我說說這裏麵的緣故”
“我們這公主封號朝歸,是皇後所出,又是聖上的小女兒,恩愛尊榮集一身,如今朝中最受器重的陸將軍便是她夫君”
那秀才聽後嘖嘖嘖稱道“果然是皇族貴女,可她今日所做依愚弟看不像賢良聰明的女子所為”
那同伴聽後便冷笑“朝歸公主才名遠播,未出閣時,遠蕃使者進朝嘲笑我國無人才棟梁能解他的棋局,氣得咱聖上臉頰漲紅,公主這時便站了起來,讓小宮女代她下棋,自己則站在棋局旁邊指劃,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棋局便破了,你知道咱公主說什麼嗎?她說“這棋局本來也不難破,隻是我朝向來以禮儀待人,對老者更甚,然使者太過狂妄若不出手恐叫貴國笑我朝中無人,故小女為國不免露拙,望使者見諒”
林方舟聽到這,呷了口酒便移到了他二位旁邊“兩位兄台說得小弟好生好奇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同伴見又加入了一個聽客,精神大為抖擻,有的沒有的都扯了出來,他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知道當朝國母怎麼死的嗎,聽說就是被安貴妃害死的,那年宮中可亂了,可皇上一心隻偏袒貴妃,孝期未過便讓自己女兒下嫁給了陸將軍聽說這還是貴妃的主意,公主當然不肯,一哭二鬧,結果咱聖上也不知道和公主說了什麼,公主竟也點頭答應嫁了,可見…”
“爹!走啦”林風眠皺著眉打斷了他的話,扯著林方舟走出了酒棚“爹,他說的公主不會是我們要去的那個吧?”
“嗯”林方舟按著自己兒子的脖子道“剛才話說的好好的,你怎麼不高興了”
“這話前麵聽著好好的,可是到後麵就變味了”林風眠悶悶往前走“我們現在去公主府吧”
那日陽光很好,行人也甚喧鬧,這偌大的京都嘈雜如此也仿佛與這個公主府沒甚麼太大關係,林風眠遠遠地看到公主旁邊的小女孩隻覺得她的雙眼生得異常靈氣,像極了兩年前在林中撞見的梅花鹿。
“林大哥,好久不見”陸致遠抱拳迎了上去,看到一旁的小少年不覺喜上眉梢“這可不是林風眠小侄兒嗎!今年算來也有十二歲來吧”
小女孩聽後將頭一瞥,小嘴不禁嘟了起來“林風眠,是在林子中聽風入眠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