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山古木幽深,峽穀陡峭。峰頂終年雲霧繚繞,潺潺溪流汩汩蕩滌斜隘。
奇峰秀美瑰麗,漫山馨香飄逸。
古刹大恩祥寺橫亙在半山腰,高聳的琉璃寶塔熠熠生輝,古刹香火繚繞,善男信女和祈福香客熙熙攘攘的比肩接踵聚攏在道場大雄寶殿內外有的頂禮膜拜,有的在道場外小商小販處挑選著說是被開過光的顯靈保佑小物件--------------。
悠揚清馨而節奏舒緩的大鍾撞擊聲,木魚敲打聲,誦經文吟詠聲此起彼伏地交織親潤在一起,雖然是人山人海,但並不像市井集肆喧囂吵嚷,
在西北角相對清冷些的一塊地方;一顆大菩提樹底下一個看起來顯得疲倦的少年娃斜身依靠在樹軀幹旁,幾個壯漢子合攏摟抱不過來的大菩提樹幹把這個瘦小枯幹,蜷曲在樹身最下邊的少年襯托地相當地渺小,隆起而盤咬的半嵌在地麵;裸露在地麵像四周輻射大樹根,讓人要是不在意幾乎是看不見這個孩子。
少年在菩提樹的樹蔭下,閉目養神狀的張著嘴巴,有些髒兮兮的小臉更顯得兩行齊整整的小白牙憨態可掬。
他身子旁邊,一塊平攤開油嘰嘰的破衣服上,零落散亂的放著五六個白麵肉包子,還有幾隻蘋果~梨子------。
‘喂喂喂,哎哎哎!小叫花子喂,起來起來呀,起來的呀;’
虎聲虎氣的喊叫著嚷嚷著這番話的是一位六七十歲的老者,老者兩隻汙濁布滿青筋雙手握著一把大毛竹掃把,嘩嘩的清理著青石板地麵,一邊抬起腳輕輕拿腳尖顫巍巍點了點少年娃的屁股;‘梛梛身子呃,我得拾掇拾掇你這地兒---好不?’
少年娃微微睜開眼,嘴唇翕動了幾下子,懶洋洋的繃緊挺直胳膊腿呃呃呃的一聲舒坦的伸了一個小懶腰。
‘我說,老神仙你能不能積點口德,別一口一個----小要飯的,小要飯的,好不好,你前年胳臂摔倒了斷了,要不是我照顧你,幫襯你小半年,你今天還不知道呢,在那個野狗野狼肚子裏哩,’
‘嗬嗬嗬嗬,嘿嘿嘿,你個小鬼頭哇我無兒無女固陋杆子一個,我才不想著喂野狼野狗哩,我還得等著積點陰德讓你給送終哩,你這孩子心眼好,知曉事理有情有義,誒呀,你要是托生個大戶人家,指不定現在有多大出息呢,人呀,都是命啊,真是俗話說得好,人啊,時也,運也,命也呀!’老漢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到動情處昏花渾濁眼哐哐滴答出幾滴落淚----------------。
少年娃,直起了身子拿起了倆白麵肉包子,有意無意的打斷了老漢的話語說;‘老神仙,別說了,吃幾個肉包子,你也餓了,是不?這幾個肉包子是我昨天在銅羅鎮一戶有錢人家的小姐給我的;那人家小姐好著咧,那次我從那裏經過小姐隻要是看見我,都讓他家的傭人呐下人呢去給我拿來些好吃的,’
‘哼,去他娘的,有錢人能有幾個好東西,’老漢嘟囔了一句,
‘老神仙,你可不能這樣說的,人家那小姐就是真正的大好人,還給過我錢哩,好些次了,我都弄的不好意思在接受了,’
‘吃吧,老神仙,在大廟裏整天價清湯寡水的你年紀又大了,吃不消的,’
老漢盛情難卻的不好推脫放下掃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少年娃也拿起個梨子呼應著老漢一起喜滋滋的大口咬了一口,笑眯眯的看著老漢。
呱嗒----呱嗒----呱嗒雜遝紛亂的馬蹄聲紛至遝來,這一老一少來不及定下神來,七八個騎著昂頭大馬的錦衣衛模樣的強人簇擁一坐騎臨聲而至-----------
周圍一圈人身著飛魚服,腰挎繡春刀,明朝廠衛打扮裝束的強人恭敬討好的簇擁著中間的一個白臉小眼睛的壯年漢子,
這白臉小眼睛短小身材的漢子,胯下一匹清白色寶馬麒麟駒,氣宇軒昂,不可一世的神態,他的穿戴衣著和那幾個人不一樣,飛魚服顏色花案要是細端詳起來和那些強人有著迥然不同差別官服材料精細質地考究,行家人能說出來個一二來,聽說這種服飾稱為‘鬥牛服’據說至少四品以上才能穿著,也有的說更低一些品級但由皇帝特別賜予的官員也有資格能穿著這神氣的官服,這人胯下麒麟馬猩紅色鬥牛服和那趾高氣昂的神態一看就知道是這些人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