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群的中央有一座大殿,大殿的裏氣氛很是壓抑,也很嚴肅,但是裏麵卻沒有一個人。
不,應該有一個人,他端坐在大殿的深處,也是最高處,似乎處在雲霧中。
身前有一排很長的台階,似乎通天梯,連接這片天地,默默的詮釋,雲霧深處哪位,尚在人間,未曾跳脫。細數之下,整整一百階。
坐在殿堂之上的他,有一股王霸之氣,鋪滿整個大殿。如帝皇俯視群臣,如天神俯視俗世間。
他麵目俊朗,皮膚白皙,身材勻稱,氣息如淵,深不可測,如汪洋大海,深不見底。
看著峽穀那些勤奮修煉的年輕人,看向高台,看向平地,看向山峰,看向小溪,看著廣場上全神貫注的中年人和年輕人。
他的目光掃視整個峽穀,觀看族人的一切,露出一抹笑意,這是宗族大興的起始。
身為一族之長,誰不希望本族興盛;身為一族之主,看到族人如此勤奮努力,如何不開心;作為族長,能使本族大興,怎會不激動。
三十年了,他坐在這個位置三十年,他勵精圖治,族中欣欣向榮。這證明了他不比哪位人族義子差,甚至比他更強,更適合帶領族人崛起。
可就在此時,卻有人打擾他的雅興。
一位雄壯身材短小的中年人匆匆忙忙的跑來,神色慌張,魂不守舍,慌不擇路,一路跑來,也不知道撞道多少東西。
坐在大殿的人,看到來人那慌張的樣子,眉毛一皺,發現來人是弟弟秦四寶。
“四寶,何事如此慌張,你身為一族長老,這個樣子,讓小輩看見,成何體統。”他一聲低喝,告誡弟弟要注重儀態。
“三哥,大事不好,四位·····四位侄兒······已經死了。”秦四寶聽到這個聲音,心中很安定,似乎找到靠山,可他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說話都不利索。
“什麼?”這位三哥,就是族長秦三寶,發須皆張,衣衫獵獵。一聲怒喝,如雷霆萬鈞,聲動九天。氣息狂暴,如狂風暴雨來臨,又如發怒的汪洋。
這一聲怒喝,響徹了整個峽穀,驚動了所有人。
他們都感覺到大殿中人,正處在憤怒之中,那是滔天的大怒。
廣場上的中年人不再講解,臉色有些沉重的注視著大殿的方向。“族長多年不曾發怒,不知發生何事?”他心中如是想道。
底下聽講的年輕人,有些不安的看向大殿,不清楚一直很隨和的族長,為何而怒。
高台上的青年人,陪練的年輕人,平地的族人,山峰交戰的身影,小溪邊的幼兒,都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向大殿,看向他們的族長。
他們有人麵色凝重,有人不解,也有人不安,同樣有人神色自若,平靜如水。
整個大殿處在怒海的中央,洶湧澎湃,浩蕩磅礴,汪洋翻滾,宛如末日來臨。
處在大殿的秦四寶,感受最深,那威壓如海,深不可測,巨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向他,壓得他無法揣息,整個人都要崩潰,靈魂似乎要離體而去。
如果他不是桎梏境的強者,他不是肉身強悍,若換做其他人,此時造就壓城肉餅,甚至鮮血四濺,身軀炸裂而死。
“三哥!”秦四寶都快成受不住了,不得不一聲暴喝,提醒那坐在高殿上的那人。
他覺得,這位三哥實力又進步了,越來越深不可測,他有些看不懂這位三哥。
“什麼時候的事?”秦三寶終於平靜下來,此時的他,猶如沉默中孤狼,隨時會爆發,相當的危險。
“就是剛才的事,堅守魂閣的人發現,四位侄兒的魂燈滅了。”
“我巡查時,碰到了他,見此人慌慌張張,魂不守舍的樣子。詢問之下,才知道此事。”
“我去魂閣查看過,四位侄兒的魂燈已經滅了”平靜下來的秦四寶,思路清晰,說出了來龍去脈。
“魂燈中是否留下什麼線索?”沉思了一會,秦三寶突然問道。
“我看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還詢問過守閣人,他說‘魂燈瞬間泯滅,沒有任何信息傳遞。’”
“是否已經派人去查探此事?”秦三寶平靜的問道。
“還沒有。”秦四寶急切的回答道。
“那你趕緊派人去查,給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和我穿山甲一族為敵,殺我族四位少主。”秦三寶怒聲吩咐道,怒發衝冠,發須皆張。
“三哥,請放心,我親自監督此事。”秦四寶飛快的應聲,急忙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