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不見屍骸(1 / 2)

這裏曾經有人闖了進來,還發生戰鬥,就是不知這些人怎麼闖進來的。血獸洞府原來的陣法也非同一般,以熊烈均那麼高深的陣法造詣都闖不進來,何況他人。

一不小心闖進洞府,那是騙人的。最初聽到這消息,他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這又是一件值得推敲的事情。

仙藥園旁練功房,練功房旁的房間沒有任何注視。這三間房屋占據洞府的東方。南方和西方是兩間庫房。而北麵就大門。

而熊烈均在走進洞府後,一直就看著那道沒有注釋的門。

因為那道門後,有他朝思暮想的母親。

他看起來神色如常,可心中掀起滔天的波浪。雙手不停顫抖,甚至影響到整個身體,眼中竟然有淚水流出。

每一顆淚水,都承載他的思念,這是一個十九年沒有見過母親的兒子,對親生母親的思念。

每一顆淚水,都承載著他的愧疚,這是對先母的愧疚,十九年前,母親為他而死,身為人子,不能讓亡母入土為安,他心懷愧疚。如果不是他的到來,母親也不會在痛苦死去,他很自責。

現在,先母骨骸就在那道門後,可他卻有些膽怯,不敢推開那道門。

那道門,隔絕他和他的母親,是他們母子倆天人兩隔,此生此世,再難先見。

那道門,隔絕他渴望的母愛,母愛是偉大聖潔的,在那溫暖的懷抱,感覺到濃濃的愛,那種愛,讓他至此難忘。

那道門沉重如山,將他的心靈鎮壓,讓他無法喘息,無形的壓力,就如那道門,佇立在那,一直都在,不曾動過。

那道門隻有一牆之隔,宛如千山萬水,猶如海之涯,天之角。

神州大陸有句俗話,就是“近鄉心怯”,現在自己是“近母心怯”。

薛晨在大廳內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之處。見熊烈均站在哪裏,一動不動,淚流滿麵,猶如癡傻一般。

他走到熊烈均的身前,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問道:“熊哥,你沒事吧?”

“沒事,有點類似你們人類‘近鄉情怯’那種感覺。”熊烈均用手胡亂一擦眼淚,自嘲的笑道。

“理解。”薛晨一聲微笑,表示理解。

熊烈均努力的平複自己那澎湃的心情,深吸一口氣,閉目緩緩調息,睜開眼睛,緩慢呼氣。重複這個動作,直到心情平複。

熊烈均他動了,一步跨出,可步幅很小,走的很慢,在整理自己衣衫,收拾一下麵容,他想幹爽從容的去見母親。

他將那道隔絕他的母愛,隔絕他們母子二十年門,推開了。隨著那道緩緩上升的門,打開他心中那道沉重如山的枷鎖,他很輕鬆,心靈很清爽。那道困擾他的心境裂縫,瞬間彌合。

心境在增長,瞬間就突破了,直達築體七重天,直奔八重天而去,在這開門的瞬間,熊烈均收獲斐然,難道這就是因果嗎?

熊烈均笑了,笑得很開心,因為就要和他朝思暮想的母親,離開二十年的母親相見。

薛晨也很高興,是為兄弟高興,二十年未見,團聚就在今朝。

門開了,那道沉重如山門徹底的開,可熊烈均的笑容凝固了,心境侃侃晉升八重天也停了。

站在身邊的薛晨,也傻了,他不知所錯,這與他想得不一樣。

那道他們期待已久的門後,是一個空蕩蕩的密室,裏麵什麼都沒有。

熊烈均癡了,他在發呆,心裏在那一彈指間,空了,空落落的,很難受。他想哭,可哭不出來,眼淚似乎流幹了,他想笑,瘋狂的笑,可還是笑不出來。

這是一種很痛的感覺,是無言的痛,痛徹心扉的痛。

他癡傻的坐在牆角,他想了很多,他這是在回憶過去。

一顆流星,劃過星空,流浪在冰冷、孤寂的宇宙,漂進了一顆藍色的星球,劃過了天際,砸進了一片森林,來到一個神秘之地。

那裏很溫暖,很溫柔,很舒服,猶如春風拂麵。那裏如春天的太陽,充滿勃勃生機。

那是母親的肚子裏,充滿留念和不舍。

十月懷胎,一朝降世,如苦含辛,母親手寬大而溫暖,母親的眼溫柔,愛意濃濃,母親的身體是溫暖的港灣。

母愛如山,沉著厚重,母愛如水,溫柔清甜,母愛如火,濃烈旺盛,母愛如天,母愛入地,無私的奉獻。

血獸來襲,是母親用她柔弱的身軀,來抵擋,堅強韌性,一步不退,含恨而去。

離世的那一眼,竟是絕唱,成為最後的凝望,是欣慰,是不舍,是擔心。

欣慰是因為她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她孩子的命,讓他有生存下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