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坐在榻上,蝶衣跪在她腳邊瑟瑟發抖。沈笑此時依舊是一身男兒裝,麵容雖然陰柔,而在白衣的襯托下卻顯得有些英氣。
蝶衣不知麵前這個八、九歲的男孩要作甚,可沈笑渾身發出了氣質讓她覺得沈笑應該不會傷害她。
“起來罷。”沈笑說。
蝶衣抬頭對上沈笑帶笑的眼眸,分明是個男兒身,可聲音卻有些女孩子氣。
沈笑笑起來,蝶衣愣住,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如此俊美的男子,雖然沈笑才八九歲的樣子,可她那一笑,的確是把蝶衣驚豔了。
蝶衣呆住,沈笑看了她許久才伸手將她扶起,跪久了,膝蓋有些麻,差點一個踉蹌又摔倒下去。
沈笑眼疾手快扶住蝶衣,蝶衣驚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回過神來,鬆開抓住沈笑衣袖的雙手,向她鞠了個躬:“多謝公子。”
沈笑擺擺手,“無需客氣,以後,你就叫我……小姐罷。”
蝶衣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反應過來,對沈笑感激的笑笑:“小姐。”
沈笑滿意地點頭,覺得這個姑娘雖然膽子小了點,聰明倒是聰明。她把出韻叫進來,示意蝶衣給她倒茶,然後說:“出韻啊,你跟蝶衣熟悉熟悉吧,我有些累了,你們下去吧。”
“是。”出韻應聲後,帶著有些緊張的蝶衣下去了。
次日,沈笑在蝶衣的伺候下梳洗好後帶著出韻去了容絮所在的屋子,一進屋沈笑就嗬退的女婢,坐在桌前,從寬袖中拿出那封早已寫好的信。
容絮疑惑地接過,打開看來,瞳孔驟然放大,嘴唇微張,她想要對沈笑說什麼,可沈笑卻製止了她,用手在茶杯中沾了些水,在桌上輕輕寫道:隔牆有耳。
容絮趕緊閉上嘴巴。
門外那個丫鬟屏住心神,用內力細細聽著屋內的聲音,可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房門忽然打開,容絮笑著從裏麵走出,她對著那丫鬟說:“子央,去哥哥屋中將他那硯台拿來。”
被喚做子央的女婢有些猶豫,畢竟容歸是不太喜歡別人進他屋子的,而且她現在……
見子央猶豫,容絮聲音瞬間變得如十月般的寒意十足:“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
她趕緊應是,然後拿硯台去了。
趁著這個空隙,容絮趕緊問沈笑:“怎麼樣,準備好了麼?”
沈笑微笑,不緊不慢道:“放心吧,萬事具備,隻欠誘餌。”
見她如此淡定,容絮微微不安的心也漸漸平靜,她看著笑著的沈笑,有些恍惚……她,似乎有些耀眼啊。
正如沈笑所說,萬事具備,隻欠誘餌。她把出墨叫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出墨微微一愣,隨即一笑,盡管隻是一刹那的瞬間。出墨欲離去,沈笑叫住他,在出墨疑惑的眼光中說:“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她又道:“你應該多笑笑。”
離去的出墨的臉,有些發紅,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