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又開始有些擔憂了,這都已經傍晚了,桃之還沒回來。
反複地在庭院裏走來走去,一絲細小的線打在了他的身上,下雨了。
最終,沈燁還是拿著傘向戲班子走去。
沈府離戲班子不遠,很快,沈燁便敲開了戲班子的門。
涼顏見沈燁站在門外,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在這幹嘛?”
“青衣呢?我來帶她回家!”
“桃……蘇青衣不在你哪裏?”涼顏皺著眉問。
沈燁搖搖頭,剛想走,涼顏急忙拉著他:“你和青衣怎麼了?”
“一些小誤會。”
“哦,據說君南無回來了,青衣可能去他那裏了!”
這句話讓沈燁更加不放心了,他知道之前蘇青衣喜歡的人是君南無,而現在……自己是不是又讓她和君南無的關係更近一步了!
但是,現在青衣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這就注定她和君南無永遠不能在一起!
沈燁拿著油紙傘走在上一次遇到青衣摔倒的那個山路,心裏非常複雜。自己這是怎麼了?之前青衣還沒嫁給自己時,連看見她受傷自己都會心疼得不得了,而現在,自己竟然狠心讓她被冤枉,受傷。
“對不起,青衣,你快回來吧……”
說到底,沈燁還是愛蘇青衣的,盡管她懷不了孩子。
山路有些潮濕,沈燁小心翼翼地摸黑著上山,終於在一個桃樹遮掩住的地方看到了燈光。沈燁看著窗戶上的投影,是青衣的!隻是,她的旁邊還有一個人,無疑,肯定是君南無!
沈燁靜靜地走到窗前,也不進去,就偷偷地聽她們說話。
“大師,我冷……”
“也不知道多穿一點,我去點火。”
“不用了,大師,就這樣吧!”
“好!”
聲音停止了,沈燁徹底放下心來,靜靜地在門口坐下,就這樣守著屋裏的那人。
第二天早晨,沈燁聽到鳥叫聲便起來了,留下油紙傘在門外,他又離開了木屋。
山上的早晨挺美,如今桃花又開了,四處都能聞到桃花的清香味。春雨打過的桃花通常都非常香,且入口也是最甜的,君南無起床後見桃之還睡得香甜,便躡手躡腳地離開木屋,拿著籃子開始去摘那些被春雨濕潤過的桃花。
剛出門,便見屋外有一把打開著的傘,君南無繞過傘,朝桃林走去。
看見桃花,他又想起了桃之的眼睛。
比墨還黑,比桃花花瓣還美。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做一個六根不淨的和尚倒也不錯。君南無的手拂過桃花樹,從中掉下不少桃花。
君南無如果不是一個和尚,其實也能讓許多姑娘芳心暗許。即使是和尚,也還是有人喜歡他。以前的蘇青衣不就是嗎?
最近煙柳河旁出大事了,新科狀元郎竟然跑這兒來了。據說是來接回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最近煙柳河上的熱論是:新科狀元郎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究竟是誰家女兒?
看著熟悉的河流,聽著熟悉的歌謠,閆燁仿佛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小女孩摘著花看著他笑,很美很美。
那個女孩,叫做蘇璃!
閆燁剛來煙柳河,便是去了戲班子。他記得,當初蘇璃給他說過,她長大後要做一個戲子,唱盡所有的戲給他聽。
他遣退了所有跟隨著的下人,獨自一人走到戲班子,敲門聲傳來,沒一會兒,戲班子裏便傳來了腳步聲。
涼顏不情不願地打開門,非常不耐煩。怎麼最近一直有人敲門。可是當他看到門外的人時,立刻張大了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你……”
“在下新科狀元閆燁。”閆燁假裝看不見他的表情,自顧自地作了一個揖。
涼顏自然是知道他叫閆燁,隻是,他怎麼會回來了?想起了最近煙柳河的熱聊,涼顏更加驚訝,難道閆燁來找蘇青衣了?
對,一定是,涼顏扯著嘴角:“在下是這戲班子的班主,涼淵!”
“涼公子好,在下前來是為了尋一個人。”
“何人?”
“她叫蘇璃!”
涼顏瞪大雙眼,他果然沒有猜錯,閆燁回來尋蘇青衣了。“蘇璃?你說的是蘇青衣吧?”
閆燁微愣,阿璃改名字了?
“嗯,你能告訴我她在哪裏嗎?”
雖然說現在的蘇青衣並不是真正的蘇青衣,但是真正的蘇青衣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而這閆燁是狀元,隻要他認真去找肯定會發現些什麼,而如今的蘇青衣已經嫁給了沈燁,而閆燁也沒有什麼辦法了,涼顏笑了一下,指著去沈府的那條路對閆燁說:“青衣早在幾年前就嫁給這裏的俠客沈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