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又兩年。
兩年發生了不少事,煙柳河旁的俠客沈燁多了一個女兒,卻不知那個女孩的母親是誰?據說這個孩子是沈燁撿來的。
還有就是煙柳河最美的戲子蘇青衣不見了,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不見蹤影。而沈燁尋找蘇青衣找得快要瘋掉。
“青衣,青衣……”此時的酒樓裏,沈燁喝得爛醉如泥,嘴裏還念著蘇青衣的名字。
掌櫃的都要看不下去了,便走過去勸道:“沈少俠,該回去了,待會兒阿蠻又要來尋你了,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放縱自己可不值得。”
不料沈燁隻是趴在桌上對掌櫃傻笑一聲:“你……你不懂,青衣……青衣她……她值得。”
躲在一旁的桃之緊緊地皺著眉,就那樣看著沈燁。這不是她認識的沈燁,她認識的沈燁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怎麼會是這醉鬼?
“爹爹,阿蠻來帶你回家了。”一個小姑娘扶著沈燁的胳膊,攙扶著他,順便給了掌櫃一錠銀子:“謝謝叔叔照顧我爹爹。”
掌櫃疼惜地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道:“阿蠻真乖,快帶你爹爹回去吧。”說完便將銀子放進沈蠻的衣袋裏:“拿給你買糖吃,!”
沈蠻道了謝後便帶著沈燁一瘸一拐地回家了,而掌櫃的見旁座還有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看著離去的兩人,便忍不住歎息:“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剛才那個男子乃是煙柳河旁最出名的俠客,卻在兩年前為了一個女子沉淪,若不是他的女兒,恐怕都不知他會不會醉死在哪個酒樓裏。”
桃之皺著的眉更緊了:“那他的妻子呢?”
“他哪有什麼妻子,估計那孩子都是他撿的。”
桃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沈燁居然沒有妻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扔下一錠銀子到桌上,桃之急忙追上去,卻早已不見了沈燁的蹤影。
曆經兩年,想了兩年,她成熟了許多,明白了許多。終於下定決心到人間走一走散散心,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走到了煙柳河旁。
這裏還是沒變,涼顏與涼漪在這裏繼續鼓弄著戲班子,隻是還是會有一些人歎息著說:“若是蘇青衣還在,這些戲子連上台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人說的是那個入戲太深的蘇青衣,還是她這個不像蘇青衣的蘇青衣?一路上戴著麵紗,沒人認出她來。
桃之去了山上的小木屋,她想見君南無。那個待她比待他那些佛經還好的大師。
稀疏的星星在夜空中眨著眼,看來是要下雨了。桃之加快腳步,迅速走到了小木屋外。
小木屋還是當年的樣子,隻是在木屋前多了幾棵桃花樹,如今已入春,桃花樹自己開始抽芽了。估計再過不久,桃花樹就要開花了。
推開門,君南無在床上打坐,仿佛什麼都不能擾亂他的心。
睜開眼,桃之的麵紗隨之被摘下,露出那一張初見時的臉。
“大師,我迷路了……”桃之眨著眼說道。
君南無有那麼一瞬坑神,隻是很快就恢複過來:“我帶你回家。”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裏,竟讓桃之覺得很舒心。
仿佛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桃之變回小狐狸跳進君南無的懷裏,還將頭在君南無的懷裏蹭了蹭:“大師,我好累。”
“睡吧,我在呢。”就像第一次抱著她一樣,君南無摸了摸他的頭,也靜靜地閉上眼睛。
一人一狐在這漫長的夜裏靜靜睡去。
君南無能感覺到,桃之變了很多。以前的桃之無憂無慮,活脫脫地就是一個小孩子,卻不想就因為一個沈燁變成這樣子,看了很讓人心疼。
而在戲班子裏,涼漪抱著涼顏看著窗外,十分愜意。
“顏兒,你真的不願意吃落子丹?”涼漪理著涼顏烏黑的長發,假裝不經意地問。
“現在還不是時候。”隻是不到時候,到了以後,他自然會吃。
涼顏懂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說。
涼漪之前回到青玄山時,就一直在打聽涼顏以前的事。他們說涼顏以前美得一塌糊塗,不少人拜倒在他的長袍下,可以說是當之無愧地妖魁首。
可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涼顏的臉突然就變了,現在的臉竟不及以前的萬分之一美。可見以前涼顏是美到哪種程度。聽說就是連蝴蝶看到了,都會忍不住停下來環繞在他身邊。真所謂是招蜂引蝶。
涼漪不止一次問過他,他的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可是涼顏就是不說,嘴巴閉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