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落蘅對於姚玉說的一切都知之甚微,她詫異的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姚玉倒了杯茶輕聲說道:“姐姐,前朝與後宮明麵上互不幹涉,實則藕斷絲連,看看現在受寵的德妃就知道,陛下因工部兵部防洪一事有意拉攏,便進了婉貴嬪的位份。”
“哼,還真跟電視劇一樣。”武落蘅自言自語著,見姚玉探頭過來,便說道,“如此看來,妹妹說我該如何?”
姚玉握住她的手,勸說道:“姐姐,以我們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麼,在這皇宮中有生殺大權的人隻有皇後與陛下。”她小心翼翼的看向武落蘅,自憐著說,“她們做的滴水不漏,現在查起來是困難重重,若無陛下的寵愛,別說查明真相,就算是自保恐怕也難。”
武落蘅賭氣說道:“無憑無據,就算是寵愛又能如何。”
姚玉深知她是心灰意冷,便安慰道:“姐姐當務之急是保全自己,待你重得陛下寵愛後,我們再伺機而動。”
“可是……”武落蘅始終不願意把自己的真心與爭寵混為一談,因為她清楚自己要得到的不是寵愛而是一樣的真心,可是想想自己早產而亡的女兒還有原本活潑機靈的李一,難道就如此罷手嗎?
姚玉見她如此煎熬,雙手伏在她肩上,輕拍緩語:“我知道姐姐與陛下情深似海,不願摻雜算計,妹妹願助姐姐一臂之力,幫姐姐查明真相。”
武落蘅沉默不語,一時間二人無話再說,姚玉見苦勸不得,坐了一會便離開了,入夜掌燈後,武落蘅一直坐在窗前發呆,院內的槐樹半遮月光,微風送來陣陣槐花香,武落蘅陷入糾結中一時不能入睡。
悠然笛聲傳來,武落蘅一聽便知是範秦苑,不過現已夜深他怎麼還會在宮中呢?帶著懷疑她緩步前來,果然看到一身青衣的範秦苑。
“你怎麼會在這?”武落蘅從身後走近,顯然範秦苑是有意引她而來,見麵並不意外。
“白天沒說幾句話,回去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趁夜色入宮,想著見一麵才好。”範秦苑擔憂的說。
武落蘅見了他心想:也好反正我心中煩悶,正好找個人聊聊天。“深夜入宮這樣不合禮製吧。”
範秦苑可沒心思與她逗笑,緊張的問道:“你還有心情與我說笑,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落蘅沒有回答,就地坐下,雙手抱膝對月說道:“人活在這世上,總有些不得已,想要守住真心就這麼難嗎?”
範秦苑站在一旁幹著急,見她如此也隻能陪坐著說:“守住真心有何難,隻是要以舍棄其他為代價守住真心又有何用?”
“這可不像你們文人雅士應該說的話。”武落蘅還想聽他說說大道理,讓自己更堅定一點,沒想到他一句話就顛覆自己的三觀。
範秦苑苦笑著,反問道:“文人雅士應該說什麼話?你是不是對我太偏見了?”
武落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學道:“大丈夫應無愧於天地,本心而為,不懼權貴……”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範秦苑不滿的打斷,與武落蘅相視一笑,才稍有安心,“世人都有要守護的真心,有要違背的本意,孰輕孰重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不負真心,也應不負本意。”
武落蘅似懂非懂,不過心中疑惑似乎也有些解開,她會真心對待,也會為自己的孩兒討回公道,這就是她的本意。
“突然間想跳舞,清河靈曲你會嗎?”武落蘅跳了起來,如釋重負。
範秦苑是一頭霧水,心中感歎她如此飄忽不定的性情真是讓人捉摸不定,“你是在說笑吧,清河靈曲對我來說就像是入門樂曲,爛熟於心。”
曲起舞動,月光如水,武落蘅的身影倒映在水中,如靈動的仙子一般。
七月進入三伏天,今年南方多雨,北方也多是悶熱煩躁之氣,李隆基讓蘇勝調查的事情多少有些眉目,實情更讓他大為憤怒,樁樁件件雖沒有直接的證據,可麗妃的確嫌疑甚大。
本想與皇後商討一下,怎知皇後竟然處處庇護,沒說幾句便不歡而散,獨留皇後一人默默拭淚。
“啟稟娘娘,王大人進宮求見。”宮女所說之人正是皇後同胞兄弟王守一,此刻他進宮所謂何事呢?
皇後讓他先在偏廳等候,自己換了衣服才姍姍而來,剛一見麵王守一就跪在地上哭訴道:“求皇後娘娘救救你的侄兒吧。”
“哥哥這是怎麼了,快起來說話。”皇後命人扶起王守一,而他已是淚流滿麵,不知為何事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