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李隆基都是除了上朝便在香水榭,他對武落蘅的寵愛被其他人看在眼中,恨在心裏,為了迎接春天,他甚至將桃仙居的桃樹移植到九州幻湖邊上,為的就是與她共賞桃花溪的美景。
趙麗嬌和皇甫裕婉日日如怨婦一般發狠詛咒武落蘅,可是也沒見什麼效果,這一日又相約一同到大儀殿準備向皇後告狀。
“娘娘,你是沒看見呀,她用陛下賞賜的鳳釵挑食梅子,還說什麼不過就是個器物不必大驚小怪。”趙麗嬌先開口道,她這幾日可打聽到不少消息恨不得一口氣全說出來。
皇甫裕婉也在一旁附和著:“可不是,她以前在王府已經很是囂張了,現在入了宮更是目中無人,日日勾引陛下到她那裏去,也不知道給陛下喝了什麼迷魂湯。”
皇後雖與李隆基是青梅竹馬,不過論起情誼也隻是相敬如賓罷了,現在身為皇後她已無所求,便勸說道:“兩位妹妹何必如此生氣,她是有些本事,隻要能伺候好陛下,也算功勞一件,隻要做的不出閣,我們就當看不見便是。”
趙麗嬌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皇甫裕婉的一個眼神攔住,皇甫裕婉點頭讚同道:“皇後娘娘說的極是,臣妾也不過是擔心陛下,現在前朝事多,可後宮空虛如何能為陛下延綿子嗣,穩固江山,依我看不如借著立春時節,為陛下選秀,充盈後宮。”
這句話倒說到了點子上,皇後側身看向她欣慰的說:“婉貴嬪這句話才是道理,我正有此意,已經著內庭去辦了,初選還想請兩位妹妹幫著看看。”
趙麗嬌不樂意的撇著嘴,見其他二人都這麼說也隻好同意,從大儀殿出來的時候她拉住皇甫裕婉的手說:“怎麼說好的對付武落蘅,又變成選秀了,這宮中有一個武落蘅還不夠我們瞧的嗎?再選進來幾個還得了?”
皇甫裕婉在王府的時候就看不上趙麗嬌,她的出身怎麼和自己比,進了宮居然還能封妃,而自己隻是個貴嬪實在是覺得憋屈,奈何現在的敵人是得寵的武落蘅,她也隻能假意拉攏麗妃。
“姐姐此言詫異,若是我們選進來的人能得陛下歡心,分寵武落蘅,那咱們才有下手的機會呀。”皇甫裕婉拉著趙麗嬌邊走邊說。
趙麗嬌不經大腦的說道:“當初你假進王府不也是為了分寵,結果呢,也就個把月的時間。”
皇甫裕婉麵色鐵青,心裏暗罵道:待我收拾了武落蘅,再對付你這個狐狸精。
見對方不說話,趙麗嬌尷尬的解釋道:“妹妹你瞧我這嘴,真是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
“姐姐那裏的話,都是我技不如人,討不到陛下的歡心,不像姐姐嬌媚動人,聽說那時在花巷一曲完畢就虜獲聖心,日後我還要向姐姐多多學習才是。”
幾句誇獎就把趙麗嬌美到天上去了,根本聽不出皇甫裕婉的諷刺暗語。
與皇甫裕婉分道後,趙麗嬌正往北辰殿走,忽然看到李隆基從前麵走過,心情激動顧不得多想便衝上去攔截。
突然衝出來的人影嚇了李隆基一跳,身邊的力士和侍衛更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大喊“護駕。”
趙麗嬌慌忙中半蹲請安道:“臣妾給陛下問安。”
李隆基定睛一看原來是她,不耐煩的說:“你不在宮中休息,在這裏亂逛什麼。”
趙麗嬌難得見到李隆基,便擺出嫵媚嬌羞之態,羞澀的說:“臣妾多日不見陛下,甚是想念,陛下是不是把臣妾忘記了?”說著話她就往李隆基身上撲,好在蘇盛攔在中間,提醒道:“娘娘,這是宮中您要注意儀態。”
趙麗嬌心中不平,怎麼武落蘅能撒嬌施媚自己卻要注意儀態,她卻不知武落蘅撒嬌都是在自己宮中,從未在眾人麵前。
她越是扭捏作態,李隆基看了越是厭煩,厲聲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昨日我見到嗣謙他又是撒嬌耍懶又是蠻橫無理,你們母子真是如出一轍。”
說完李隆基揮袖而去,隻留下滿臉憤恨的趙麗嬌,她對著花草亂發一陣脾氣後,氣衝衝的回了北辰殿。
選秀一事很快傳出,因李隆基不同意大選便改為內選,隻在世家宗親中選擇適齡少女入宮待選,一時間宮中的環秀坊住進了大批妙齡少女,或是美豔,或是靈動,或是溫柔,或是活潑。
武落蘅似乎也已經習慣,畢竟她的夫君比她更是無奈,初選在月影閣,皇後主持,麗妃與婉貴嬪陪選,從五十多名秀女中選出十人進入複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