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蒙蒙,卻不見半點清涼之意,閆淩靜被人群裹挾著向地鐵站移動,這是她第五次報考舞蹈學院失利,十三年的舞蹈學習隻被一句“欠缺情感”擊敗,她實在無法相信,水珠順著額頭流到睫毛根緣,雨傘就在書包裏她卻不願拿出,隻想讓雨水能包裹住她的淚水,衝走這一切。
地鐵站台上,人潮湧動,剛剛修好的地鐵護欄還未啟用,閆淩靜站在圍欄邊處總感覺有人貼在她身上,若是往常她早就發飆怒吼讓對方斷子絕孫,可是今日她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躲在角落,於是腳步慢慢的向前移動,一束亮光射了過來,她的腦海中隻留下長笛聲。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隻覺昏昏沉沉,口幹舌燥,身體稍一動彈便是鑽心的疼痛,睜眼觀瞧,四周都是稻草,這個年頭哪裏還有稻草?她心中疑惑起身定睛查探,黑黢黢的小屋中還坐著三四個女孩,衣著皆是破舊不堪,有的低頭啜泣,有的呆若木雞。
慌亂中閆淩靜想要站起來可努力半天隻覺得雙腳發麻,再定睛一看自己怎麼穿著一身土黃色的布衣,頭發更是淩亂的散在肩上,自己的書包早不見蹤影。
“不會吧,難道被打劫?可這衣服是怎麼回事?”她一邊在身上查看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而此時屋門突然打開,搖搖晃晃進來一位胖大媽,隻是這衣著有點太奇怪?綢緞抹胸長裙像是個麵口袋,紗織的上衣隱隱約約能看到如雪般的肌膚,再往上瞧,圓圓的臉盤擦的粉白,朱唇點點怎麼看都像是假的,還有那兩個飛天揪,估計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閆淩靜正一臉茫然的打量著她的裝扮,後麵跟進來的壯漢讓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男人頭上還梳著丸子頭?
那婆子雙手叉腰,身後兩位彪形大漢也是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未開口就讓人不寒而栗,“哭什麼哭,我賣你們回來可不是聽鬼哭的,告訴你們打明兒起都給我換好衣服出去接客。”
閆淩靜心中一驚,糟了,不會是進了賊窩吧,可是這裝扮怎麼看都像是唱戲。
婆子環顧一圈,眼光落在閆淩靜的身上,隨手抽出一根樹枝,向她走近,“誒呦,這雙眸子倒是透亮,就是不知骨架可好,來呀給我架起來。”
兩位大漢應聲而來將癱坐在地的閆淩靜一抬而起,“放開,放開我。”見掙紮未果,閆淩靜直接上腳,一頓亂踹恰歪打正著,踢中二人要害。
“嗬,你這小妞還挺厲害。”婆子揮手一抽正將樹枝打在她的身上,那細厲之勁著實厲害,隻一下衣服已經被劃出一條細口。
閆淩靜壯著膽子怒吼道:“我可告訴你,我手機開著定位係統,家裏人知道我失蹤肯定會報警,你最好趕緊把我放了。”
“什麼雞?”婆子有些疑惑,突然破口大罵道:“那個賈三不會是弄了個有病的賣給我吧,讓老娘逮著饒不了他。”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語氣緩和的勸說道:“你別怕,我這可是洛陽有名的舞妓坊,看你的身姿也是練舞的好材料,若是聽我調教必定能有所成,那時候就是要金得金,要銀得銀,不必一輩子呆在鄉下。”
這下換閆淩靜一臉茫然,洛陽?我怎麼跑河南來了,還有什麼舞妓坊?自己難道不是被人販賣到農村嗎。再細想這婆子說話的方式和裝束她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想,“請問這位老板娘,現在是哪年?”
婆子見她不再抵抗,想來是被金銀打動,於是喜笑顏開,“你叫我花娘就行,現在是神龍二年呀,我敢保證不出三個月定能讓你名震洛陽。”
閆淩靜敷衍的笑了笑,心裏打起鼓來,要是被賣到農村什麼的還能回去,真要是到了什麼古代可如何回去,不過再轉念一想不會是騙子故意裝扮吧,總之先假裝聽話再找機會逃跑才是正經,想到這裏她也笑嗬嗬的說道:“謝謝花娘抬舉,我一定努力啊,那個是不是可以先讓我換身衣服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