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搖搖頭,心想:這畢竟是菲律賓的首都啊!怎麼這麼多小孩子不讀書,來要錢呢?
那三個小夥子一直站在一邊看著,看到李遂疑惑的樣子,哥答解釋說:“我們為什麼要在菲律賓鬧革命?就是因為菲律賓人民被三座大山壓迫得太苦了!再不革命,這些人民就沒有活路了。”
李遂不知道解放前在南京會不會有這麼多倚門賣笑的姑娘和沿街乞討的小孩。他估計就算是有,恐怕也沒有馬尼拉這裏多。在那種情況下,中國的革命還成功了。在麵臨這麼窮困局麵的菲律賓,革命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想到這裏,他也釋然了!同時,他覺得在菲律賓幹出一番革命事業的信心也足了很多。他說:“是啊!那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敵人這是在給自己挖掘墳墓,而我們是在為天下窮苦人爭取自己生存的權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四個人吃過午飯後,繼續在街上閑逛,李遂是真的想了解這個國度。另外,他來到馬尼拉還有另外兩個任務,一是想辦法招募一、兩名醫生;第二,他想在這裏能籌集一些資金。他知道這個遊擊大隊不可能永遠就這麼多人。還要發展,特別是要建立起一個情報係統,這都是要花很多錢的。靠菲共中央撥款,還不知道中央有沒有錢,即使能撥一些,也是杯水車薪,最後還是要靠自己動手解決。馬尼拉是菲律賓最大的城市和經濟中心,這裏應該是菲律賓最富裕的地方。籌錢相對來說要容易一些。
下午又逛了幾個小時,大家都有點累了。李遂看到一個旅館的招牌,是英語的。李遂跟央金後麵學了幾年英語,盡管說的還不太流利,但基本交流沒有問題。這旅館、店鋪等的招牌,他還是能看明白的。因為他在阿薩姆時,就是拿街上的招牌練習英語的。李遂讓哥答去登記。
哥答登記了兩間標準間,拿到房門鑰匙後,李遂對昆達說:“老二,你還記得你姑父所在的那個村子嗎?”
經過哥答翻譯後,昆達說:“記得呀!”
李遂說:“我考慮了一下,你姑父一個人在那裏,也沒有個幫手。我想安排你過去給他做通訊員,順便把我們住的地方告訴他,萬一他有什麼事,也好來這裏找我們。你看可以嗎?”
昆達心裏是老大的不情願,畢竟在這裏還有昆吾和哥答兩個夥伴,在那邊跟一個老家夥在一起挺沒趣的。但他知道自己是個軍人,隻好說:“好,我去吧!”說著,轉身就走了。
三人在旅館裏休息了一下,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三人在一家大排檔裏吃點河粉。李遂問:“昆吾,你妹妹在那個醫院?離這裏遠不遠?”
昆吾聽到哥答翻譯後,說:“這是她給家裏寫的信,上麵有地址。哥答,你看看,這是在哪裏?”說著便掏出了一個信封。
哥答拿著信封向大排檔的攤主問了一下,那攤主一看地址是一家大醫院,說:“從前麵這條街往前走一公裏後,左拐幾百米就到了。”
哥答向攤主道謝後,就要朝那條路走。李遂不願意去見一個小女生,再說,讓她動員一兩名醫生的事,已經向他倆交待過了。便說:“你倆去吧!我回旅館休息一下。”
這兩表兄弟想自由活動,還真的不願意李遂跟著,聽到李遂這樣說,倆人互相擠擠眼睛,臉上立即就露出了笑容。跟李遂打了個招呼,便去找貝爾去了。李遂一個人回到旅館,衝個涼,便睡下了。
次日一早,哥答和昆吾來到李遂的房間。哥答說:“老板,昨晚我們找到貝爾了。她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招募的醫生人選。叫蕾印諾·阿斯巴爾德,美國人。她丈夫是菲律賓民主鬥士,三個月前死於車禍。接著,她繼承了丈夫的遺誌,也投身入反對馬科斯修改憲法的運動中。前不久,她還在丈夫的團隊中組織他們舉行遊行示威活動。我倆都覺得她是反對現政府的,可以作為招募對象。貝爾說,要是你同意的話,她準備這一兩天去探一下蕾英諾的口風。不過……”
李遂正在疊被子,他回過頭來問:“不過什麼?”
哥答猶豫了一下,說:“蕾印諾的女兒失蹤了。最近,她焦急萬分。很可能沒有心事跟貝爾談這個。你看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他坐在床上仰著頭,兩眼跟著李遂移動而轉動,期盼著李遂作出答複。
李遂思考了一會,說:“第一,貝爾不能暴露身份,她留在醫院的作用更大。第二,這個蕾印諾的丈夫三個月前出了車禍死了,現在,她的女兒又失蹤了。這不會是巧合吧?”
哥答抓了抓頭發,說:“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貝爾還說最近馬尼拉經常失蹤人,或者莫名其妙地死人。報紙上有人揭露這可能是政府雇的打手所為。難道她丈夫出車禍是有人謀殺的?”
李遂疊好了被子,坐在床上,他的兩眼內視陷於沉思,隨即微微地點點頭,說:“完全有這種可能性!哥答,你讓貝爾巧妙地安排你跟蕾印諾接觸一下,探探她的口風,另外詳細了解一下她丈夫出車禍的情況。”
“是!”哥答隨即拉著昆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