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大家都很單調,何傑幾個人也不方便聊天,這樣也容易暴露身份。何傑隻好看著那婦女懷裏的孩子,跟那芭比女孩逗著玩。這時,他才仔細地看了那婦女幾眼,長長的睫毛下麵,是一雙大大的眼睛。那眼裏,何傑分明看到了憂鬱和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氣!這讓何傑特別地吃驚!這雙眼睛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眼睛,比自己的美麗的妻子的眼睛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內中飽含憂愁,那是可以理解的,怎麼她的眼神中還隱含著殺氣呢?今天這是怎麼啦?遇到的人中都殺氣騰騰!他在心中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並且暗暗地將這些警惕傳遞給了三個徒弟。
車行的很緩慢,路上也不平整,大部分是砂土路,搖搖晃晃地向前開著,不時還停下來讓乘客上下;但很多人是從車窗中爬進爬出的。一路上,何傑除了和那個芭比娃娃逗一逗外,幾乎不敢跟任何人接觸,他時刻警惕著周圍。
何傑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要觀察這個婦女,他從上麵朝下看,從稍稍敞開的圍巾裏,他看到她戴著一個黃金鼻飾,是一朵金黃色的雪絨花。要是平視,是看不到這些的。他再觀察那圍巾,看到圍巾裏側也有一朵雪絨花。他明白了,這一定是這個婦女家族裏的族徽。但他又一想,如果家族裏有族徽,這一定是個大家族,怎麼會讓她帶著孩子擠這樣的公共汽車呢?那樣的家庭裏都應該有私車啊!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個家族現在已經衰落了!
何傑朝羅伊暗示了一下,讓他聽那婦女三人說話,不久,羅伊告訴何傑,那男孩叫女人姐姐,那芭比娃娃叫她小姨。何傑在想,這個芭比娃娃不是她的孩子啊!
一直挨到旁晚,車子終於到了納瓦布沙哇,大家搶著下車首先要解決的是內急,盡管大家都已經在上車前解決了大小便,但在車上憋了一整天,還是把大夥憋得難受。等何傑從廁所出來,看到廁所外麵隻有羅伊一個人,他問:“迪斯和豪溫呢?”
羅伊朝他幹笑了笑,朝前麵那個巷子一指,說:“師父,你還不知道他倆嗎?在車上,他倆吃了那大胡子的虧,就憑他倆的脾氣,他倆能放過那人?”
何傑一聽,連忙說:“你怎麼不阻止呢?那兩個人絕對是殺手,並且身上也有槍,趕快跟上去,否則,他倆要吃虧的!”說完,就帶著羅伊朝巷子裏飛奔。
羅伊一聽也怪自己大意了,他雖然也感到這兩人不一般,但他當時一想,迪斯、豪溫身上有飛刀,還有槍,跟這倆人比吃不了虧,他絕對沒看出那兩人身上有槍。知道自己理虧,便也跟著何傑大踏步地向前跑去。
跑出郊外,何傑已經看到了迪斯和豪溫,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看到大胡子兩人轉過一片樹林,知道那兩人很可能會在這裏動手,就喊著:“迪斯,小心!”他回過頭朝羅伊喊:“快跟上去,那兩個人很可能會在樹林那邊動手!”
迪斯聽到師父的喊聲,但他已經轉過了那個彎,看到那兩人已經分別站在路的兩邊,殺氣騰騰地看著他倆。那大胡子喊著:“你倆跟著我們是想找死嗎?”
迪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更何況自己是二對二,根本沒想到會吃虧,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就在後麵,盡管他也知道這兩個人不好惹,但他還是冷笑著說:“你在車上搶我的座位,車上人多,我的師父又不讓我動你,現在,你該把欠我的座位錢給我了吧?!”
那大胡子哈哈大笑,說:“笑話!車上的座位誰搶到誰坐,我搶到的當然是我坐,憑什麼給你座位錢?你們自己是軟蛋,還敢追到這裏來要座位錢?你要麼立即離開,要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冷冰冰的語氣,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迪斯聽到何傑的腳步聲,他生怕師父會阻止他教訓這個猖狂的家夥,他對豪溫喊道:“上!”倆人同時衝向了那個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