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持人立即彎著腰來到那個“老大”麵前,連聲說:“哎呀!真的很對不起呀!我們初來到寶地,還不知道向誰孝敬。正好您來了,我這就將剛才收的錢全部孝敬您!”說完,就將盒子裏的錢收集起來,雙手捧著遞到“老大”的麵前。
那老大斜了主持人一眼,將頭轉到了一邊。那個小痞子上前接過那些錢,將那些零碎的錢一把扔在地上,惡狠狠地說:“你這是在打發叫花子呢!啊?今天要交一百盧比,少一分錢,你們一個也不許離開這裏!”說著,就湊到那主持人的麵前,再一次強調:“你聽清楚了沒有?”
那主持人麵露難色,說:“這位小哥,你們也要體諒我們這些賣藝的人啊!今天,我們把所有掙的錢都給你們,還不行嗎?”
那小痞子仰著頭,滿不在乎地說:“不行!”
那主持人低聲下氣地說:“我們也就是掙口飯吃,今天上午沒開張,中午下雨,這才剛開張。我們也是揭不開鍋了。要不然,我們就回老家去了。還請老大、小哥你們體諒!”
那小痞子顯然看到了這個班主的軟弱,本來還有點擔心,現在,更趾高氣昂了!他用那肮髒的爪子拍了拍班主的肩膀,說:“沒得商量!要麼把小妞留幾個下來,要麼給一百盧比。我沒什麼耐心的!快決定吧!”
那班主立即跑到幾個演奏樂器的人身邊,對著他們小聲地說著什麼。但大夥都對著他搖頭。秦梅利判斷是班主問他們身上有沒有錢?一百盧比也不是個小數目,當時印度一個白領的工資也就是四五十盧比,相當於兩個白領一個月的工資。秦梅利估計這個班子差不多是像班主說的那樣揭不開鍋了。就起了惻隱之心,對著那班主喊:“班主,你過來一下!”
那班主正在六神無主的時候,聽到秦梅利喊他,又看到秦梅利滿臉的善意,立即跑了過來,秦梅利遞給他五十盧比,說:“你們湊一百盧比給他們吧!然後,掙點錢趕緊離開。”
那班主根本就沒想到有人會一下子給五十盧比!用手在上衣上擦了幾下,雙手伸過來,接過那五十盧比,連聲說:“謝謝這位先生!謝謝!謝謝!”
魏德亮朝他揮揮手,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快去將他們打發走吧!”
那班主將手裏的零碎錢一起湊了湊,點齊了一百盧比遞給了那個小痞子,說:“這位小哥,這一百盧比的保護費交給你。我們今天演兩場,明天就離開。”說著,便直向他作揖。
本來這個老大拿了保護費就應該離開,然後,吉普賽人就會繼續演出。可能是那小痞子看到這個班主太軟弱了。覺得好欺負,又看到老大對那個吉普賽花魁看了幾眼,便他心領神會,說:“這一百盧比的保護費,我收下了。但還要交一百盧比的演出費。要是交不起的話,也不是沒有通融的。就把那個小妞借給我們老大用一晚,明天還給你。你看怎麼樣啊?”一邊說,一邊將那一百盧比往口袋裏塞。
那班主一聽,渾身一震!他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沒聽說要交二百盧比才能演出的!這交一百盧比已經是很貴的了。他連忙說:“這位小哥!交一百盧比已經超出正常的行情了。哪有交二百盧比才演出的?這樣,我們也不演出了,現在就收攤子走路。”說著,就朝大夥揮揮手,說:“我們不演了,收拾收拾,離開這裏!”
那小痞子看到自己的計劃無法得逞,便惡從膽邊生。上前一把抓住班主的衣領,說:“你今天就算是不演了,也要把那個妞留下來借給我們老大一晚,你聽明白了嗎?”
那班主一改剛才的懦弱,他不顧被那小痞子抓著衣領,朝著圈子外看演出的人大聲喊著:“這裏還是印度的國土嗎?這裏還有王法嗎?大夥評評理:我不演了還不成嗎!”
圈子外的人開始有些騷動,但大家都明顯害怕這個老大,一直沒有人敢吱聲。秦梅利看到這種情況,氣得牙癢,但他知道自己身負使命,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忍著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那小痞子看到圈子外的人都不敢說話,氣焰就更囂張了,對著老大身邊的幾個打手說:“去把那個小妞給我抓來!”
那幾個打手看了看老大,老大沒吱聲,抬起自己的頭望著天空。那幾個打手心領神會,立即衝上前,把那個花魁抓住,將她往老大這邊拖了過來。
這時,場子內外的人都開始騷動起來。一些怕事的人開始朝外麵跑。有些氣不過的人看到那個老大的凶樣,也不敢上前;還有一些想看熱鬧的人在那鼓噪。那幾個伴舞的女孩嚇得在那尖叫,幾個年紀較大的樂器手上前去拉扯那個花魁,被幾個打手踢翻在地。幾名武工隊員的眼睛齊刷刷地看著秦梅利!
那幾個打手將那個女孩拖到了老大的身邊,老大擺了擺頭,準備離開。這時,秦梅利大喊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