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麗將手裏的一份電文遞給他,說:“我截獲了二營給支隊司令部的電報,說二連在迪斯布爾郊外受到敵人的伏擊,傷亡慘重!”
李遂連忙接過電文掃了一眼,他感到身上冷汗一炸,急忙問:“林加加是怎麼答複的?”
塔麗又遞上來一份電報,說:“支隊司令部命令魏德亮立即向北麵山區撤退!”
李遂又接過電文確認一下,他忽然全部明白了!自己思考了兩天的結論:敵人這次進攻明示的破綻在哪裏?這一定是敵人設置的陷阱。解放軍又有哪些常規做法?敵人也一定會利用。
敵人這次進攻最大的破綻就是北部的防守!一個步兵連加上一個補充連,根本就無法守住近二百公裏長的戰線,二、三營隨便就能突破,進入阿薩姆腹地去攻擊地主的莊園。而解放軍的常規做法呢?就是亨利攻擊北麵,南部的解放軍出擊騷擾。當亨利攻擊南邊時,北部的解放軍又出擊騷擾。兵書上說:用兵不複!而我們這些常規做法已經反複做過了。敵人怎麼會想不到呢?
解放軍在阿薩姆的指揮係統有些問題,在北麵,有支隊司令部指揮兩個營;在南部,由南下支隊指揮四個營。而李遂思考的重點放在了南部,因為沒有得到亨利增兵的情報,也就忽視了北麵的軍事行動。
李遂緊急地思索,解放軍向北撤,這不也是常規做法嗎?難道敵人就想不到?李遂想到這裏,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將桌子上的地圖、茶杯震得跳了起來。把塔麗也嚇了一跳。他急忙說:“立即命令魏德亮帶領部隊向南撤退!”
塔麗一愣,說:“那不是敵人的腹地嗎?”
李遂兩眼通紅,說:“命令他跟巴魯阿聯係,將部隊分散到我們收購的那些莊園裏隱蔽。立即命令巴魯阿做好一切接應的準備,不得有誤!命令四營轉道向北麵盧姆丁方向攻擊前進,接應魏德亮的二營殘餘部隊。快,先發出去!”李遂的想法是讓四營佯攻,給敵人造成是接應二營部隊的假象,敵人就必然要派兵朝四營攻擊的方向攔截,便於魏德亮向中部逃脫。考慮到四營有敵人的奸細,他並沒有告訴四營,這個命令是佯攻。
李遂這時已經將亨利發動這次戰役的脈絡完全理清,他親自帶領六個連的部隊南下,其實就是佯攻!吸引二、三營出擊,而其真正的攻擊方向在北部,很可能亨利的部隊已經秘密擴軍,隻是他將這個情報完全封鎖住了。這樣,魏德亮的二營就很危險了,如果魏德亮已經按照林加加的命令向北撤退,很可能會全軍覆沒,因為這也是我們的常規做法,難道敵人會沒有準備?亨利一定會有埋伏!李遂開始焦急地等待魏德亮的消息。
林加加得知亨利將部隊拉到南部攻擊阿迪山時,他就安排二、三營各派兩個連前出山區的邊緣潛伏了下來。在得知亨利已經在攻擊阿迪山時,他立即命令三營攻擊迪布魯格爾市兵營附近,牽製敵人留守在兵營裏的兩個連。命令魏德亮帶領二營的兩個連攻擊阿薩姆邦首府迪斯布爾市,把動靜搞大一些。
在魏德亮攻擊途中,情報處轉來消息,敵人F連已經坐汽車飛速趕往迪斯布爾市增援。魏德亮冷笑了一下,決定自己帶領主力一連去阻擊敵人F連,讓才提拔的副營長趙剛帶領二連攻擊迪斯布爾市。盡管二連是個新兵連,但要對付那些戰力更差的警察是綽綽有餘的,這個魏德亮並不擔心。
趙剛率領二連火速向迪斯布爾市衝過去,他的通訊員是當地人,對趙剛說:“副營長,過了前麵這個村子,隻有五公裏就到了迪斯布爾市了。”
趙剛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村子,安靜得很,靜的有點出奇。他拿起掛在胸前的望遠鏡,還沒來得及看,就看到村子的圍牆上反光一閃,他立即臥倒,喊:“快臥倒!有情況!”
“啪!”一發子彈從他的頭頂上飛了過去,將他的軍帽掀飛了。緊接著一陣密集的彈雨刮了過來,趙剛聽到了戰友的呼叫聲,再回頭一看,前衛一個排全部倒下了,有的戰士是主動臥倒的,還在動;絕大部分戰士已經中彈犧牲。趙剛兩眼要滴血了,他立即就地一滾,到了一個土坷垃後麵,將手裏的一把五六式半自動順到前麵,稍稍瞄準,看到二百五十米外一名警察手裏正端著一支狙擊槍,正在狙殺自己的兄弟。他定了定已經仇恨得快要瘋狂的心,扣動了扳機,一發子彈高速旋轉著擊中那顆腦袋,“噴!”那戴著鋼盔的家夥就像一個西瓜一樣爆裂。
趙剛又掃了一眼,前麵一百五十米還有一挺輕機槍正叫得歡。他又稍稍移動一下槍口,再一次擊發,將那名機槍手擊斃。他看出來了,這一定是機動警察部隊的主力,他抓住通訊員的腳踝,將他倒著拖到身邊,說:“立即報告營長,說我們在這裏遇到機動警察部隊的主力,請示如何辦?”
那小通訊員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直哆嗦,看到趙剛還很沉著,情緒就稍稍穩定了一點,連忙對著步話機呼叫,將這個情況報告了魏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