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茲顯然沒有再笑,因為他笑不起來,他正色說:“帕雷士目前還沒有大動作的計劃,也許他們還在籌備階段,如果要等到他們有所動作,也許是一年以後,更有可能是更長的時間,上次襲擊焦奈警署的事隻是一個偶發事件,我們要是等到有了證據再抓捕,你想想,我們還能組建機動警察部隊嗎?我們打草驚蛇就是要在他們還沒準備好的情況下,也就是他們還很弱小的情況下,被迫有所行動。這樣,就會給我們創造條件,創造組建機動警察部隊的條件。為將他們消滅在萌芽狀態下打下基礎。如果,我們坐等到他們行動的時候,可能他們已經強大到一定的階段,我們就沒有辦法徹底割去這個腫瘤。”
在印度發展共產主義是合法的。隻有組織武裝才是非法的。並且,印度的法律嚴格保護私有財產,像哈紮利卡林場、一號營地這樣的私有場所,是可以組織護林隊的,外人未經許可擅自進入,包括警察,如果沒有手續進入,將其擊斃都是無罪的。這樣,要想進入到林場內部去調查,難上加難。
阿杜想想也是啊,是不能等待他們長大後才去跟他們拚命,隻有在他們還很幼小的時候,才能輕鬆地打贏。他還有問題,又問:“好,就算你打草驚蛇很有理由。但你把洛英的印軍彈藥庫的圖紙給‘表哥’,讓他提供給那些反政府武裝,又不做任何應對措施,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你不怕那些反政府武裝襲擊了彈藥庫以後,變得強大起來了嗎?再說,我們提供圖紙給他們,可是有政治風險的啊!”
羅茲猛喝了一口酒,他將高腳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幾乎將這個玻璃杯子震碎,他歎了一口氣,說:“那個‘表哥’掌握在你手裏,會有什麼風險?誰會知道這是你提供的兵力部署圖呢?這個風險是不存在的!假如有一天‘表哥’歸來,我相信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羅茲猛地站了起來,說:“阿杜,你知道二戰時期的珍珠港事件嗎?”
阿杜看著這位哥哥,阿杜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到珍珠港事件,就說:“我知道,是日本偷襲美國的海軍基地珍珠港。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但這跟我們談的話題有聯係嗎?”
羅茲背著手,踱步來到阿杜的麵前,說:“當時,美國高層,包括美國總統都希望參戰,聯合英蘇打敗法西斯德國、日本、意大利軸心集團。但美國國會不同意。在美國高層通過各種渠道得知日本要偷襲珍珠港的時候,采取了漠視那些情報的做法,僅僅將三艘航空母艦調出珍珠港。讓日軍聯合艦隊對港內的戰列艦、巡洋艦進行襲擊。過後,日本偷襲的行為激怒了全體美國人,美國國會終於通過了對日宣戰的決議。”
阿杜看到羅茲還要往下說下去,他連忙舉起右手,稍稍低下頭,說:“羅茲哥,你別說了!讓我來分析你的思路。不對之處請你指正。”阿杜將左手中酒杯的酒一下倒進嘴裏,稍稍品味了一下,就咽了下去,他也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他將左手抱在懷裏,一邊在那轉圈,一邊用右手比劃,說:“我現在明白了!你首先讓‘表哥’將洛英的軍火庫圖紙提供給帕雷士,然後,打草驚蛇。讓他們認為你已經充分掌握了他們組織非法武裝的證據。這樣,他們就可能鋌而走險,去襲擊落英的軍火庫。如果襲擊成功,也會死傷一部分兵力。這時,就會激怒軍方。軍方就會主動協助你組建機動警察部隊。如果襲擊不成功,那麼帕雷士組織非法武裝的事情也坐實了,並且還會傷了元氣。因為是襲擊了軍方的人,軍方也會支持你組建機動警察部隊。我們再用機動警察部隊來痛打落水狗,一舉消滅帕雷士組織的非法武裝。”阿杜用眼睛看著羅茲,又說:“羅茲哥,我分析的對嗎?”
羅茲用讚許的眼光看著阿杜,朝他點點頭,說:“基本就是這個意思。就算他們襲擊成功,他們總共才一百六十餘人,總要傷亡一些吧,這樣,就算他們拿走了部分武器彈藥,對我們威脅也不算大。隻要軍方供應了我們的兵員,以後即使我們被打敗了,那說明是軍方的士兵的質量問題,而不是我們警察局的問題;軍方為了麵子,也會源源不斷地向我們提供兵源。這樣,我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阿杜不得不佩服這個哥哥,硬是悄悄地向前下了幾步棋,並且殺招是一招接著一招,不僅僅是對反政府武裝,就算是軍方也被其玩於掌股之中。他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說:“羅茲哥,高!實在是高!”
羅茲長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跟羅斯福總統當時的心情一樣;我也想帶著機動警察部隊跟那個軍火庫裏應外合消滅這支反政府武裝;可是,軍方拒絕了我的意見;現在,我要集結一百名警察,至少要調動二十個警署的力量,不要說這些老弱病殘的警察是不是他們的對手,鬧這麼大的動靜,也會把他們嚇跑。嗨!這也是民主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