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卓嘎將李遂拉到塔麗的房間,卓嘎牽著李遂的手,喊:“塔麗姐,你過來一下。”
塔麗正跪在床上清理衣物,她站起來,來到卓嘎身邊。卓嘎牽過塔麗的手,將她的小手放在李遂的手掌心裏,說:“塔麗姐,我懷小寶寶了,不能跟隨部隊行軍。我把李遂就交給你,請你好好照顧他。”卓嘎又對李遂說:“李遂,我知道你喜歡塔麗,塔麗姐也喜歡你。現在要開始打仗了,誰也不能保證就一定能活下去,你們不要留下遺憾,你這次幹脆把塔麗姐要了吧。我是真心的。”
李遂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他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塔麗的心也是在蹦蹦地跳,她不敢看李遂,也不敢看卓嘎,她雖然伸著手跟李遂的手掌心緊緊地貼在一起,但她還是將那張紅彤彤的臉轉過去,看著外麵。
卓嘎看到倆人都不說話,就說:“你們倆的事就這麼定了。要是以後組織上不批,我認可就行了。你跟塔麗姐好好地,最好能讓塔麗姐也懷上個寶寶。也了卻塔麗姐和我的一樁心事。李遂,你聽見了嗎?”說最後一句話時,卓嘎加重了語氣。
李遂沒有吱聲,他將手抽出來,轉身出去了。塔麗搞了個大紅臉,但她還是真心感謝卓嘎,起碼給了她機會。在今後的戰鬥過程中,如果遇到合適的時間,她要是跟李遂在一起,也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了。她動情地擁抱了卓嘎,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妹子,謝謝你!”
卓嘎笑著說:“謝我啥,我感覺自己是欠你的。再說,要你照顧他,還不是委屈你這位大小姐。”
塔麗不再說什麼,又用力抱了抱她。
經過兩天兩夜的急行軍,藏南支隊主力三個連行軍到迪布魯格爾市以北的一號營地附近,林加加等委員跟刀鬆海、巴魯阿彙合了。當晚,在一個帳篷裏立即召開特委委員會議。李遂列席。
刀鬆海首先介紹了那天的情況:“前天,我離開哈紮利卡林場後,來了五個警察,送來了一張傳票,要我到市警察局去接受調查,傳我的理由是我涉嫌組織反政府非法武裝。林場裏的管家立即通過秘密電話打來了一號營地。我後來跟巴魯阿也聯係上了,有關這個問題,我有幾個疑問:一,為什麼是傳訊我?如果要是有我組織非法武裝的證據,就應該逮捕我。這起碼能證明,警察局的證據還不足。第二,既然證據不足,為什麼還要傳訊我?傳訊我不是讓我有所準備?不是打草驚蛇了嗎?警察局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我還沒有想明白。我不相信能找到我組織非法武裝的影子的警察是個笨蛋。我可以肯定,牽涉到我的案子,因為大家都是迪布魯格爾市的大家族;這個羅茲·戈戈伊肯定是親自批準的。這個人我是有所了解的,羅茲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絕不會僅僅是表麵上所顯示的那樣簡單,這裏麵一定會有更深的含義。這個更深的含義是什麼?第三,這些警察是從哪裏發現我們的問題?這是個大問題,我們出現了漏洞,可是我們自己還不知道這個漏洞在哪裏?今天,請各位特委委員以及列席的李遂同誌盡情地發表意見,將這些問題思考個明白。然後,再采取相關行動。”
會場上出現了沉默,第一個問題不用回答了,這後麵兩個問題確實有些難。李遂得思維相對活躍一點,說:“這樣,我提兩個小的方向,大家議論一下,第一,是不是焦奈襲警案牽涉到這次發現刀鬆海所謂組織非法武裝的事?第二,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們能不能用排除法,劃定泄露消息的源頭的範圍?”
刀鬆海跟巴魯阿倆互相看了一眼,刀鬆海說:“根據我、巴魯阿當初跟阿拉賓達了解的情況,他們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那個案件又不是有預謀的,也很難找到因果關係。再說,我們也緊盯著迪布魯格爾市警察局一科,沒有任何信息可以證明警察局已經偵破了焦奈襲警案。”刀鬆海、巴魯阿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漏了一點:這個警察局局長是天才羅茲·戈戈伊,並且被襲擊身亡的警察中有他的親弟弟。
林加加順著李遂的思維思考了一會,說:“這次傳訊刀鬆海同誌,能不能就排除是二、三、四號營地方向泄露的呢?”
李卓漢說:“雖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個人認為這種可能也是很小的。如果我們那邊出了問題,怎麼會將傳票下達到了刀鬆海同誌這裏呢?所以,一號營地、哈紮利卡林場應該作為調查的重點。”
塔麗一般很少發言,但今天她覺得自己應該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說:“我同意李卓漢同誌的意見,防範的重點應該放在東邊這一塊。”
這個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有刀鬆海、李遂等幾個煙槍在帳篷裏吞雲吐霧,帳篷裏幾乎是對麵不見人了。大家討論來、討論去,對於羅茲為什麼要打草驚蛇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對於被警察局發現破綻,也隻是有一個初步的結論,問題是出在哈紮利卡林場和一號營地方麵,但到底是出了奸細還是有了破綻,也沒有結論。這件事對於幾位特委委員來說,可能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看到大家就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最後,刀鬆海宣布:“暫時休會,晚上大家回去都思考一下,明天上午接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