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昌德聽到這話,知道眼前在伊爾這裏是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那就隻有等待那個神秘的人解開謎底吧!他將車靠在路邊,很平靜地說:“你回家等我的電話吧。”
伊爾下車後,卡拉昌德看了一下手表,時間還來得及,就將車停在離金光閃閃咖啡廳五百米的地方,下車後鎖好車,慢步向咖啡廳走來。
他推開三十五號包廂的門,看到坐在裏麵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卡拉昌德禮貌地揚了揚手,向金迪打了個招呼。
金迪也站了起來,很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將卡拉昌德請到上座。待卡拉昌德坐定後,金迪知道,對於這些在警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來說,跟他說空話是沒有用的,就直接拿出麥克的招供書、在山度士窗口上拍攝的照片、在公路上燒毀轎車的照片以及那些殺手回到伊爾住處的照片,將這些一一遞給了卡拉昌德,也算是兩人第一次“對話”。
卡拉昌德將這些資料一一仔細查看,看了一遍後,將這些資料輕輕地扔在茶幾上,義憤填膺地說:“真的是膽大包天!竟有人敢這麼買凶行凶!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隨即往沙發上一靠,顯得事不關己一樣淡淡地說:“年輕人,你這是準備拿這些去向我們警察局報案嗎?要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受理。”
金迪知道這是個老狐狸,但也沒有想到他看到這些確鑿的證據竟然毫無表示,這份定力讓他感到吃驚,他必須要提醒他一下,便說:“卡拉昌德先生,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
哈哈哈!卡拉昌德大笑了起來,他端起茶杯優雅地喝了一口,說:“我跟你說點什麼?真是笑話,這些殺人案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你報了案,我會馬上派人去將他們抓捕歸案。”
金迪有點出離憤怒了!這真是個老地痞呀!這些證據已經很清楚地表明麥克就是買凶殺人,而伊爾就是凶手!他竟然能笑得出來,還笑得是那樣與自己毫無關係,笑得那樣地自信。看來不提供最後一份殺手鐧是不行的了。金迪原不打算將那份監聽錄音提供出來的,一旦提供給卡拉昌德知道了,就必須撤掉那根搭在電話線上的監聽線,就意味著對卡拉昌德的控製減少了很多,也許卡拉昌德還會以這個為借口對金迪小組發難。但現在,自己已然進退維穀,如果不提供那份能把卡拉昌德牽涉進去的關鍵證據,也許更難收場。卡拉昌德一旦知道這些證據不會牽涉到自己,也許會肆無忌憚對金迪小組下手,就憑他在迪斯布爾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底蘊,和擁有那麼多的得力幹將,要想挖出已經暴露了的金迪小組,應該是不難的。金迪在權衡了一番後,說:“卡拉昌德先生,我這裏還有一盤錄音,你先聽聽再說。”
金迪將皮包裏的微型放音機拿出來,輕輕地按下播放鍵,裏麵傳出卡拉昌德和伊爾通話的聲音。這雖然隻有短短幾句話,但卡拉昌德的笑臉馬上就僵住了,繼而在額頭上滲出汗來。他下意識地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手帕,在額頭上輕輕地擦著,但他馬上發現了自己這個動作的破綻,立即將手帕塞進了口袋。
金迪一直在觀察卡拉昌德的表現,他輕輕地關掉放音機,將放音機放進皮包裏。說:“卡拉昌德先生,我們可以從麥克轉給伊爾的賬戶裏清楚地發現,這電話錄音裏所謂的十加十萬盧比、十加二十萬盧比已經劃進了伊爾的賬戶,還有那十五萬盧比的獎勵,原來是合夥詐騙聯合化工公司的貨款。這些都已經完成了交易,你們可是得到了一大筆錢啊。現在,卡拉昌德先生還希望我去報案嗎?”後來審訊麥克才知道,所謂的十加十萬盧比,是作案十萬盧比,如果將這個案子定論為自殺等正常死亡,再加上十萬盧比。卡拉昌德竟然利用手中的職權掙這些昧了良心的黑心錢。
卡拉昌德萬萬沒有想到竟有人敢竊聽他的電話!並且是竊聽他在情婦家的電話!這就意味著不僅這個案子可以置他於死地,就是情婦的事也可以讓他下台。他這時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猖狂,他知道自己必須跟這個年輕人仔細談一談,隻要對方提出條件就可以商談,沒有錢擺不平的事;他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說:“年輕人,你想怎麼樣?”
金迪等的就是卡拉昌德的這句話,這時,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反敗為勝,他也學著卡拉昌德剛才的語氣說:“真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的是沒有把我們的法律和警察放在眼裏。”金迪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繼續說:“卡拉昌德先生,你說呢?”
卡拉昌德現在也顧不得紳士風度了,連說:“年輕人,你有什麼條件的話,請講,我們具體討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