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學生接過去一看,臉色都變了,說:“這封信是真的,上麵還有大印呢!”
流星知道趕緊趁熱打鐵,說:“你們想,你們是窮學生,我來害你們幹啥呀?趕快跟我走吧,外麵有人盯著你們的。我們也不想被他們看見,惹這個麻煩。”
三個學生互相看看,覺得流星還是可信的,就連忙收拾東西,胡亂裝進包裏,跟著流星就從後門出去了。
李卓漢在門外等著,身邊牽了四匹馬。他用頭巾把臉蒙著,不想讓這些學生看見自己的麵目,看到他們出來了,就把馬交給了他們。流星對那三個學生說:“快上馬!”
四人很快就出了下達蘭薩拉,流星將他們送出三十公裏外,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對他們說:“今天,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你們晚上稍稍休息一下,明天一早乘班車離開這一帶,永遠不要回來。這是我大哥給你們的錢,還有這個地址,你們到那裏後,跟一個叫羅伊、琳達姐弟倆住在一起,那房子也是我大哥租的。羅伊可能不相信你們,你就說是他的師父叫你們來住的,也在這裏等他的師父。記住了嗎?”
有一個像是領頭學生的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流星說:“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但我們是一路人,我們也堅決反對封建農奴製,所以,在偶然發現他們要害你們的時候,我們不可能袖手旁觀。你們隻要記住,這些農奴主永遠都不會想放棄他們手中的特權。不管他們怎麼折騰,不可能有什麼民主,他們也不可能讓他們的奴隸幸福,眼前隻是在玩一種花招而已。欺騙欺騙世界輿論,欺騙欺騙藏族同胞。這就是我們要幫你們的原因。”
那個領頭的這才徹底相信流星是朋友,就問:“你是說我們到這個地方等你們,你們不久就會來這個地方?”他指著流星給他的地址。
“是的!我們不久就會回來,但也要等到噶廈選舉結束以後,你們安心在那等著,我們有共同的理想,有同樣的事業。歡迎你們到時候加入我們的陣營。羅伊和琳達也是我們在路上遇到的窮苦孩子。你們就放心在那住一段時間吧。”
那三個學生咬著嘴唇拚命地點頭,那個領頭的介紹:“我叫土登丹珠,他倆叫土登占堆、土登丹巴,我們是一個家族的,長輩都是被魯康娃他們害死的,這次我們來這裏就是要尋機報仇。哪知道還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一定會在那裏等你們!”說完,三個學生一起雙手合十向流星敬禮。
流星也雙手合十還禮。然後,流星騎上馬,將另外三匹馬的韁繩拴在馬後,一夾馬肋,就向達蘭薩拉方向奔去。
索朗旺堆在尼泊爾中部跟李遂小分隊分別,他拿著塔麗給他寫的問路紙條、達蘭薩拉小院子地址、小分隊人名的印度語—藏語對照翻譯紙條上路了,他要到琳達姐弟租住的地方,等待林加加帶著小分隊過來,再由自己作為向導,襲擊木斯塘地區留守的衛教軍,搶奪那部電台和那些美式槍支彈藥。
經過艱難的跋涉,他一邊走,一邊做記號,自己還畫線路圖;幾天後,來到琳達、羅伊租住的小鎮,他牽著馬興衝衝地跑進那間小屋,喊著:“羅伊,羅伊!”
這時,琳達從房子裏跑了出來,看到是索朗,激動的眼淚當時就流了出來,她蹲在那,一邊哭、一邊說著。可是,索朗一點也聽不懂她的話;他說話,琳達也聽不懂。索朗知道肯定是羅伊出了事,但是,出了什麼事呢?
琳達見自己說話索朗聽不懂,急的在那直哭,她找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索朗知道畫的是羅伊。羅伊身邊畫了一個大人,琳達又用手將自己的脖子抓住。索朗明白了,羅伊被一個大人抓走了。但是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抓他?琳達也畫不明白,索朗更看不明白。兩人就在那指手劃腳地比劃著。看到索朗不明白,琳達急得在那直跺腳、哭鼻子、流眼淚。
索朗想光靠他倆在這裏比劃,是肯定搞不明白的。怎麼辦?要不就打電報回到達蘭薩拉,請一個既會說藏語、又會說印度語的人來。可誰會這兩種語言呢?隻有塔麗一個人,塔麗不可能再往回跑一千公裏,來到這個小鎮。這個辦法不行!
索朗將馬拴在院子裏,自己跑到街上,希望能看到一個穿藏族服裝的人,然後,拉著他來給自己和琳達做翻譯。他站在這個小鎮最熱鬧的地方,滿眼的都是身穿印度民族服裝的人,根本找不到一位外地人。索朗有點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