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塊大的場地邊上,那邊的房子門口站著幾位五十多歲的人,李卓漢對索朗旺堆努努嘴,索朗上前對那幾位門巴人攤著雙手,低著頭彎了一下腰,就問:“阿古啦,請問頭人家在哪裏?”
這幾位阿古啦(叔伯輩的稱呼)的表情剛才還有點嚴肅,畢竟看到這麼多當兵的突然來到寨子裏,但聽到索朗說一口藏語,又以非常熟練的藏族禮節對待他們,就認為這是朋友來了,馬上就堆起了笑臉,一個年齡稍大的說:“我們頭人在家呢,我帶你們過去。”
其實這個頭人的家就在這個場子邊上,那個年齡大的阿古啦帶著他們走過場子,他向頭人門口看門的說了幾句,那個看門的連忙哈著腰跑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用木頭做了一個門頭,可以遮雨,不過這木頭長年累月日曬雨淋,已經變成黑色。院子的圍牆是用石塊砌成的,有近兩米高,裏麵的正房也是用石塊搭建的,房頂是人字頂,用木板釘在橫梁上,再用薄石片壓著。
院子裏還有幾間木板屋,李卓漢估計是給下人住的。這時,一位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在看門人小心的護衛下出來了。他身穿土紅色氆氌袍子和紅黑色軟底長筒靴,頭戴褐頂桔黃邊小帽。顯得跟一般門巴人威嚴一些。他身後還有一位年輕小夥子,手裏拿著一個哈達。
索朗示意李卓漢上前行禮,李卓漢將衝鋒槍推到身後背著,上前學著索朗的樣子向頭人行禮,那頭人接過身後年輕人的哈達,給李卓漢獻上。
然後由索朗翻譯,告訴頭人,自己是“金珠瑪米”,這次走迷路了,希望在這個寨子裏住上一兩天。
頭人很高興就答應了,李卓漢又告訴頭人,大部隊在後麵,是不是都能進寨子。頭人說:“遠方來了客人,我們怎麼能不出門歡迎呢!”
李卓漢一邊派通訊員去告訴連長,一邊陪著頭人來到村口迎接。
李遂站在隊伍的前麵,遠遠地就看到二排的通訊員跑了過來,就迎了上去,通訊員看到李遂,立即一個立正:“報告連長,李排長跟寨子裏的頭人在寨子外麵迎接大部隊!”
李遂回了個禮,說:“知道了,你在前麵帶路!”
這時,在側麵的林子裏傳來女孩子驚恐的的叫聲,一聲緊似一聲,在這空曠的野外,格外滲人!李遂將身上的彈藥箱往地上一扔,掂著湯姆遜衝鋒槍帶著幾個戰士就衝了過去。繞過幾蓬樹叢,看到一條碗口粗的蟒蛇正纏著一個女孩,已經纏到了她的腰部,邊上還有一個年級稍小的女孩嚇得兩手揚起來,在歇斯底裏地叫喚。
李遂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蛇,更沒見過蛇將人纏住,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處理,他眼看這個女孩張著嘴發不出聲來,條件反射地將手槍掏出來,對著蛇的方向連開兩槍!“呯呯”兩聲過後,那條蛇可能是受到驚嚇,鬆開了那個女孩,向一邊的林子裏竄去。
李遂可不想放過這條大蛇,朝它的頭連開兩槍,一槍擊中蛇頭,隻見這條蛇的尾部騰空一米多高,橫著猛地一掃,細細的尾巴一下子掃到了一顆胳膊粗細的小樹,它的尾巴順勢將小樹纏了幾圈,蟒蛇前半部一擺,隻見那條尾巴將這顆小樹連根拔起,泥土甩了李遂一身,它的前半部又瘋狂地昂起,在半空中又以尾巴和那棵小樹為中心,旋轉一百八十度,橫掃一切樹枝和障礙物,然後再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不動了!
李遂被這條蟒蛇嚇得幾乎呆了!要是他事先知道向蟒蛇開槍是這樣驚險的場麵,他怎麼也不會開槍了!
這時,那個小女孩的叫聲又將他的目光拉回到那個被蟒蛇纏繞的女孩子身上,這一看,讓他再一次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