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在宗室貴族中向來說得上話,安王被哄得提前走後,幾家的勳貴子弟也差不多就回去了。
再加上有裴製這個酒量大的,又在京中人緣極好,故而裴則隻在外麵略待了一會兒就回到了新房。
新房裏滿是紅色喜燭,燈光一顫一顫的,映襯著屋內的氣氛有些旖旎。
莊晏一直端坐在床上等著裴則歸來,一聽到門響,就立即扭頭朝外麵望去。
她的目光落到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閃著亮光。
莊晏驀地紅了臉,心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裴則看她臉紅,有絲得意地笑了笑,溫聲問道:“你餓了麼?先墊點東西吧。”
莊晏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不餓……”其實不是不餓,一天在轎子裏晃晃蕩蕩又一直繃緊了神經,怎麼可能不餓?不過,剛才她已經讓白芨拿了些糕點過來墊肚子了,為了不能給裴則留下個自己貪吃的壞印象,這才沒有明說。
裴則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的肚子,意有所指道:“現在不吃的話,等會兒會更餓……”
更、更餓?
莊晏覺得裴則不懷好意地目光一直引導著她朝那個方向想去——她雖然沒經曆過這事,不過從小在男人堆裏長大,也送了不少美人給生意上的夥伴,朦朦朧朧地也曉得了個大概。
莊晏的臉更加紅了,語無倫次道:“不、不會的,我一向身體強壯……”
啊呸!她這是在說什麼啊,怎麼越描越黑了。
莊晏低下頭,臉紅地像煮熟的蝦子。
裴則覺得有趣,沒想到莊晏真的也會害羞!此時他才覺得這樣的女孩更有一種真實感——那個翻手間就攪動西北風雲的江揚太過神秘莫測,太過高不可及,而此時手足無措的莊晏才像是他的妻子。
他敬佩她的本領,但也希望她能活得如同尋常女兒一樣嬌俏一些、柔軟一些。
此刻的莊晏便滿足了他對妻子所有的願望,這是他的恩人,他放在心上揣摩過好久的人,還是個明眸皓齒的大美人,今天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她了。
他有些忍不住了,上前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莊晏如遭電擊,顫抖著想要推開他。
怎麼還沒說兩句話,就,就……
裴則不容她拒絕,緊緊握住她的肩膀,從耳垂流連到嬌豔欲滴的紅唇,反複噬咬過後,低低在她耳邊笑道:“怎麼辦?夫人太過誘人了,本來還想等你填飽肚子的,結果隻能先這樣了,反正等會兒為夫出力氣,夫人也不會太辛苦的。”
便一把壓下了莊晏。
莊晏意識模糊之前閃過的念頭就是——男人果然不能看外表,內裏都是一個德行!
現在莊晏又有了第二個領悟,那就是男人的話也不能全信,縱然是如裴則這樣一貫英明神武的,有些話也當不得真,尤其是床上的話。
說什麼不會太辛苦,都是騙人的!
一早起來莊晏就覺得渾身酸痛,偏偏她昨夜睡得也不是很好,她從小在宮中養成了淺眠的習慣,後來又經曆過追殺,即使是深更半夜,隻要周圍有一點點異動,她就會驚醒過來,如今突然多了一個大活人睡在她身邊,她雖然被裴則折磨得累極,也還在天將明前醒過來了。而裴則行軍時時常枕旦待戈,聽到莊晏的動靜,也立馬翻身起來,就差抽出枕下的寶劍了。